最終程有工還是答應了下來。
正好這時王梅花喊吃飯,他拿著八塊錢訂金,心情很是不錯的應了一聲,就往廚房走去。
池珍珍走在他身後,想著給出去的錢,心裡恨得要死。
都怪池早那個賤人,還有周笑笑,要不是她非要招惹她,她也不會被程有工多訛了十塊錢。
不行,之前來下鄉,池家人本來就沒給她多少錢,如今再去掉給程有工的,就更不剩多少了。
她不能這樣隻出不進。
明天的,等明天她得去大隊部借電話給池家人打一個,要點錢,也問問新買的衣服啥時候給她送過來。
更重要的是,打聽打聽池早的動靜,看祁秘書動手了沒有。
心裡有了計較,池珍珍坐到飯桌前,毫不客氣的盛了滿滿一大碗飯,吃了起來。
王梅花和程富山見此,拿筷子的手一緊,但最終還是忍著什麼都沒說。
紡織廠,池家。
許琴可不知道她的寶貝珍珍很快就要給她打電話了。
她自覺活了半輩子,所有的臉麵都在今天丟光了,心裡惱恨傻老太婆一家的同時,也更加恨毒了害她降職的池早。
她把自己關在臥室裡哭,晚飯都沒出來吃。
池家的氣氛空前糟糕,彆說李大媽這個傭人了,就連一向衝動沒腦子的池硯彬,都把嘴巴閉得緊緊的,一句話都不敢亂說。
隻有池早,跟沒事兒人一樣,該吃就吃,該看熱鬨就看熱鬨。
邊看心裡還忍不住想,這才哪兒到哪兒,等著吧,要不幾天,等池珍珍的真麵目被戳穿,你們才知道什麼叫天塌了。
懷著這樣的心情,池早很快入睡。
這晚她又做了夢,可夢境很短,依舊隻有第三枚炸彈爆炸時短暫的場景。
一夜很快過去。
池早在廣播聲裡醒來,很快收拾好自己下樓。
早飯的飯桌上,許琴還是沒出現,倒是池錦年,不知道是不是覺得反正都被人看見了,也就破罐子破摔,頂著一臉傷該乾啥乾啥。
這讓池早都很有些佩服他的適應能力和臉皮厚度。
等吃完走的時候,池早聽到身後池錦年站在臥室門口說:“今天先讓硯彬路過時給你請個假。”
“不過許琴,禍是你自己闖的,休息一天也就罷了,趕明兒你要還是這副要死不活的樣子,那這個班,你乾脆彆去上得了!”
之後許琴有沒有回答,又有沒有再跟池錦年吵起來,池早就不知道了。
她騎上自行車,快速出了紡織廠,徑直朝武裝部而去。
路上照舊拐去了派出所,隻是很可惜,孫所長他們應該是為了安全沒有開夜車趕路,派出所的院子裡空蕩蕩的,僅有的那輛車並不在。
這樣的結果池早已經有了預料,所以也沒有多失望,就接著去武裝部上班。
這一天,她強壓著心裡的急切,耐折性子跟王阿姨學會了織毛衣最簡單的針法。
然後把藍弈的尺寸告訴了王阿姨,在她的幫助下,成功給毛衣起好了頭。
因為心裡有事,池早隻感覺這一天時間過得格外的慢。
等終於挨到下班,她跟王阿姨說了聲,就衝出了食堂。
速度快的,王建軍趕過來時,已經沒了她的影子。
“這個早早,我還說跟她一起去派出所,她倒是跑的快。”王建軍忍不住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