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藍尚武,最近有兩個犯人調去你們那邊修鐵路了。現在,立刻把人給我看管起來,不能出任何意外。”
“是,保證完成任務!”海拔幾千米的駐地營房裡,響起響亮的保證聲。
電話掛斷,接電話的團長立刻下達了命令。
很快,營房門被打開,有軍綠色的身影快速走進了夜色中。
命令一級級傳達下去,很多人都動了起來。
而和他們一起動起來的,還有高原上的風,天上的濃雲,以及山峰間厚厚的積雪。
軍區大院。
藍尚武掛斷電話,麵色沉肅得厲害。
書房裡一時安靜了下來。
這一刻,父子倆誰都沒有說話。
好一會兒後,藍尚武站起身,“祁正身份特殊,牽扯很多,似是而非的猜測和推斷絕對不可能成為動他的理由。”
“藍弈,沉住氣,也必須沉住氣,我們要一擊必中,知道嗎?”
藍弈深吸口氣,站起立正,衝對麵的父親敬禮:“是,首長!”
很快,兩輛吉普車先後從藍家離開。
打頭一輛徑直去了軍區,是藍尚武趕回去處理沒完成的工作。
後麵跟著的,是藍弈。
等出了大院兒,藍弈卻沒回駐地,而是先是去了一趟國營飯店,之後快速停在了一處小巷子前。
“篤篤篤”的敲門聲響起。
防震棚裡,正坐在桌前折騰什麼的尤挽彰抬頭瞥了一眼,慢吞吞的問:“誰呀?”
“師父,是我。”藍弈的聲音響起。
尤挽彰的表情緩和下來,“哦,綠二啊。”
他起身,過去把門打開。
一時間,寒氣爭先往門裡湧,藍弈快速閃身進來,將門重又關上。
他看著尤挽彰,邊說邊扶著人往裡走:“師父,冷不冷,怎麼不多穿件兒衣服?”
“冷啥,鬱章那小子早給我把煤爐子生起來了,等著你問……”尤挽彰睨著藍弈,“老頭子早凍成猴了。”
藍弈聞言看過去,果然見煤爐子燒得旺旺的。
知道尤挽彰就是故意嘴毒呢,藍弈也不生氣,“是是是,鬱章是個細心靠譜的。”
“有他住在您跟前兒,我和早早放心得很。”說著話,藍弈把手裡提的東西放去了桌上。
“師父,晚上吃飯了吧,吃的啥?我給您買了點胡辣湯,還熱乎著,您是這會兒嘗點兒,還是放著明天早上吃?”
胡辣湯?
尤挽彰吸了吸鼻子,聞到一股胡椒特有的辛辣香味。
他當即就有些饞了,但想到前兩天池早攔著不讓他晚上多吃的話,尤挽彰最終道:“算了,你要沒吃你就吃,我就不吃了,怕你轉頭跟丫頭告狀。”
一聽這話,藍弈低笑一聲,把胡辣湯騰去了旁邊的碗裡。
“早早也是擔心您的身體,您放心,您這麼聽話,我指定也跟她說。”
尤挽彰聞言翻了個大白眼兒,走到桌邊坐下繼續忙乎剛才的活兒,“丫頭兩天沒來了,是不是又出啥事了?”
他用懶洋洋的聲音,說出了讓藍弈吃驚的話。
明明那天鬱章從醫院離開前,早早特意囑咐過,彆把她出事的事告訴尤挽彰,就說單位有點忙,過兩天再去看他老人家。
結果師父還是察覺了嗎?
旁邊,尤挽彰見藍弈這反應,哪兒還不知道自己猜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