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琴眼睛都要瞪脫窗了,就想再看看清楚。
但開車門上車,做完這兩動作根本要不了多少時間。
就她一跐溜滑倒的功夫,吉普車旁哪裡還有人?
不光沒人,車尾還噴出氣來,儼然是發動著了,要走。
果然,下一秒就見吉普車動了,速度不快,但也越走越遠。
不!
一定是她看錯了!
絕對是她看錯了!
藍弈連她的麵子都不給,又怎麼可能好心的讓池早搭車?
一定是彆的人,一定是!
對了,八成應該是沈芳。
沈芳家裡有電話,肯定是昨晚上起夜發現下雪了,想到今天上班不方便,就給藍弈打了電話,讓他過來送一送她,肯定是這樣。
瞧,吉普車走的方向,不就正好是沈芳上班的市委嗎?
對,肯定就是這樣!
下意識忽略了沈芳和剛才看到的人身形不同這一點。
隻把那歸結為雪太大,自己看差了眼。
許琴說服了自己,在心裡狠狠點了下頭。
她又看了一眼已經走出老遠的吉普車,這才艱難的從地上爬起來,繼續往公交站走去。
此時的吉普車裡。
池早並不知道自己竟然被許琴看到了。
也不知道,在過了最初的震驚後,許琴居然很快又說服了自己。
不得不說,單從這一點上來看,許琴和池硯輝真不愧是親母子,自我開解的本事簡直不要太好。
池早取下手套,扯鬆了圍巾,朝藍弈看去,“你怎麼一大早就來紡織廠了啊?”
“我去坐公交也一樣能去上班,真不用你來接。”
部隊駐地離紡織廠可不算近,這大雪天的,藍弈這個點兒就來了,那離開部隊時得多早啊。
池早心疼,可不想他這麼辛苦。
雪大路滑,藍弈聞言,沒有像往常一樣伸出一隻手過來牽住池早,隻是捏了捏她冰冰涼的鼻子,就收回手專心的開車。
“放心,不是特意來接你的。”藍弈說。
單論意願,他當然是巴不得能車接車送池早上班的,也免得她大冬天的騎自行車冷。
但他有自己的事情要忙,根本沒有那麼多時間。
“我是出任務去了,早上路過紡織廠的時候看時間差不多,就等了一會兒。”
“真的。”怕池早不信,藍弈還又補了一句。
一聽是這樣,池早瞬間放下心,不是特意跑來的就好。
“出任務去了,那你是不是還沒吃飯?”池早又問。
話落也不等藍弈回答,直接從包裡摸出一顆糖,剝了糖紙就給他喂了過去。
藍弈低頭看了眼,張嘴吃了。
順勢還輕咬了下池早的手指。
“老實點兒!”池早抽手,瞪男人一眼。
藍弈聽著她嬌嗔的聲音,眉眼染上笑意,隻覺嘴裡的糖更甜了。
“對了,剛等你的時候,許琴看見車過來跟我說話了。”
他把剛才的事說了一遍。
聽到那句乾脆利落的“不順路”,池早唇角翹了翹,彎著眼睛又給藍弈嘴裡喂了顆糖。
她自己也吃了一顆,隻覺甜滋滋的,從嘴巴一直甜到了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