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報公安!”
“該死的賊,他是活得不耐煩了!等抓住人,我非打死他不可!”
許琴惡狠狠的說。
那模樣,如果此刻“賊”就在麵前,真是恨不能撲上去生生咬死人家。
池錦年聞言,卻露出一副被雷劈了般,不可置信的表情。
他也顧不上繼續癱著了,蹭一下從地上爬起來,一把將許琴從書房門口拉開。
“不是,你沒病吧?”他跟看傻逼一樣盯著許琴:“還報公安?你他娘的是想抓賊,還是想送老子上西天啊?”
“許琴,我警告你,你要是活夠了,不管是把頭塞尿桶裡淹死,還是埋進大糞堆裡捂死,都隨你的便。”
“但你要是敢連累老子,老子死也要拉上你們許家人當墊背!”
池錦年也是被氣瘋了,連屎尿屁這樣不體麵的話都說了出來。
許琴皺眉:“有病的是你吧!好好的,我為啥要死?咋了,家裡錢丟了,我報公安有什麼不對嗎?我……”
“你個屁!”池錦年氣得恨不能一巴掌甩過去。
他壓低聲音,話從牙縫裡擠出來:“還你有什麼不對?”
“許琴,你能清醒點兒麼,咱家那錢是怎麼來的你忘了?那是能說出來,被人知道的麼?你他娘的,飯吃夠了,想吃花生米了是吧?”
錢怎麼來的?
自然是……
許琴神色驟變,反應過來的瞬間臉上就一點兒血色都沒有了。
“我、我……”
她搖搖晃晃的,“我”了半天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最終再次哆嗦著一屁股摔坐去了地上。
偏偏池錦年的聲音,還繼續在耳邊響著。
“咋地,你以為我嚇成那樣兒,是可惜錢丟了麼?”
“是,那麼多的錢沒了,老子當然心疼得滴血,畢竟那可是老子攢了半輩子的家底兒。”
“可是!”池錦年加重了點兒聲音:“老子還有工作,還有房,錢沒了還能再掙。就算心疼,可也不至於要死要活。”
他伸手,狠狠捏住許琴的下巴,“許琴,重要的不是錢沒了,而是拿走錢的人!”
“那人怎麼知道匣子裡有錢?他如果隻是謀財還好,如果不是為錢,如果把事情捅出去了,你知不知道我們會怎麼樣!”
怎麼樣?
在這個豬肉八毛一斤,苞米麵兒兩毛一斤,三五塊錢就能過一個月的年月,如果事情被捅出去……
許琴狠狠打了個寒戰。
“老、老池,那、那現在咋辦啊?”都顧不得下巴被捏得生疼,許琴一把抓住池錦年的手,急切的問。
池錦年看著許琴這模樣,知道她總算明白厲害關係,總算不蠢的想什麼報公安的事兒了。
他嫌棄的甩開許琴,自己也一屁股坐到地上,抱住腦袋:“我怎麼知道怎麼辦?”
“要是知道怎麼辦,我還會乾坐著不動彈嗎?”
“嗚嗚嗚,那、那……”那什麼,許琴說不出來。
她聞言,恐懼讓眼淚再也控製不住,嘩啦啦的往下流,很快就跟鼻涕一起糊滿了整張臉。
不知道過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