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明澤煞有介事的說:“你們來的晚,不知道緲緲剛回祁家那會兒是什麼樣的,我見過她一個勁兒的討好祁伯父,祁伯母和祁淮山,恨不得把一顆心都掏給他們,那模樣,嘖嘖嘖。”
陸明澤舉了個例子,“有一次,我和祁淮山跟朋友們聚會,大家喝大了,又都知道祁家那位新找回來的女兒對他是言聽計從,就有人提議要試一試,讓祁淮山給祁緲打電話,讓她幫忙買幾種吃的過來,但那些吃的都在市裡各個不同的方向,要想買全,得把市裡都跑個遍才行。”
簡叢君哼笑一聲,“敢這麼耍她,你們是不要命了吧。”
“nonono,”陸明澤搖搖手指,“她真的買了。”
簡叢君瞪大眼睛,“怎麼可能?她會是那麼好脾氣的人?”
陸明澤歎了口氣,“你們不知道,那時候的祁緲可沒有現在這麼厲害,就跟羔羊是的,誰都能欺負,對祁淮山更是百般討好,我大概能理解她的想法,估計是孤兒當了太久,太渴望家庭的溫暖了吧。”
“所以我覺得,即便她跟祁家斷絕了關係,那也是因為對祁家人偏疼祁聽雨這個假貨的行為太生氣了,如今祁淮林代表祁家說把祁聽雨趕走了,還親自邀請她回去,我想祁緲是會同意的。”
“你錯了,她不會。”
陸明澤一愣,看向霍璟昭,“你怎麼能說的這麼確定?”
霍璟昭溫和一笑,一雙眼睛落在前方女子的側臉上,眼底星辰湧動,“或許按照你口中她曾經的模樣,麵對祁淮林的邀請,她會選擇原諒,重新回到那個家,但現在站在我們麵前的那個祁緲,不會。”
“不錯,我也這麼認為。”簡叢君點頭,“如果她這麼容易就原諒,那她就不是祁緲了。”
果然,就聽祁緲斷然拒絕,“不要。”
祁淮林一怔,以為自己是沒有解釋清楚,又要繼續說。
祁緲卻搶在他之前抬起手,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祁緲眸光淡淡,看著他的眼神一點波動都沒有,和看滿機場的陌生人沒有區彆。
“祁淮林,不管是你爸媽,還是祁淮秋、祁淮山,都沒弄明白一點,我和祁家斷絕關係,從來都不是意氣用事,也不是因為和祁聽雨爭風吃醋,是因為我真的不想要你們了。”
她一字一頓,“我,不,要,你,們,了。”
六個,說得異常堅定。
“所以,不管你們是疼愛祁聽雨也好,趕走她也好,求我原諒也好,威逼利誘我也好,我統統不會在意。因為自我從祁家彆墅離開那天起,你們對我來說就是陌生人。這話我對你爸媽說過,對你大哥祁淮秋說過,今天再對你說一遍,希望你們日後不要再來打擾我,謝謝。”
說罷她禮貌一點頭,錯過祁淮林,繼續往登機口走。
突然,她停下腳步。
體內似乎有某種東西斷掉了。
一道薄煙出現,幻化出王大春的身形,她將手裡的稻草人遞到祁緲麵前,“主人,你看!”
祁緲低眸看去,貼著裘閩生辰八字的稻草人突然冒起了黑煙,稻草人的頭竟然掉了下來。
她嘴唇輕啟,語調中不帶一絲意外,“裘閩死了。”
“死了?”王大春吃了一驚,有些失落地晃晃稻草人,“怎麼辦,我還沒玩夠呢,他怎麼死的?我可是很悠著來的,沒下狠手。”
“稻草人和他的聯係是被強行切斷的,我給噬魂鬼下的禁製也是突然消失,應該是有人殺了他。裘閩一生作惡那麼多,這樣死也不奇怪。”
“可惜了,”王大春噘著嘴,“你費那麼大力,半路設局,讓蠱蟲把噬魂鬼吞噬,又借由蠱蟲讓它們把噬魂鬼帶回裘閩體內,讓噬魂鬼影響他的神誌,又不完全替代他,想讓他慢慢變成瘋子,結果計劃還沒實現,他竟然先一步死了,真是人算不如天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