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蘇被韓三少厭棄”的消息在韓公館裡不脛而走,主人家尚且不說,大戶人家的下人最會看風向,在觀察了一段時間,發現韓三少確實再也沒去過地下室後,便開始肆無忌憚起來。
每個月發給流蘇的月曆被克扣、發給流蘇的四季衣裳被克扣,每頓飯食都變成餿菜爛飯,就連張小姐吩咐時不時送來的補品,也沒一樣吃到她嘴裡。
短短兩個月的時間,流蘇就被磋磨的人不人,鬼不鬼。
霍璟樺看得萬分不忍心,“好好一個女孩子,就因為愛錯了人,就變成了這幅模樣。”
祁緲也是唏噓,“有人說婚姻是女人第二次投胎,嫁對人能幸福一生,嫁錯人就要淒苦一生,誠不欺我,看來女人最好還是自己生活,不要將幸福寄托在一個男人身上的好。”
這是,看破紅塵了?
霍璟昭暗道不好,忙往回找補,“最主要的還是要看那個男人的品性如何,這個世界上在婚姻裡收獲幸福的女子也不在少數。”
“如何在婚前分辨男人的品性呢?”祁緲一指躺在床上,枯槁的站都站不起來的流蘇,“她之前怕是也覺得韓三少能為了她和家裡人抗衡,是個值得托付的好男人。我不質疑他當時的真心,但真心瞬息萬變,沒有女人有把握能讓一個男人一輩子不變心。”
霍璟樺搗蒜似的跟著點頭,“我是男人,我最了解男人,男人就沒一個好東西。”
霍璟昭:“……”我這邊找補都還找補不回來呢,你還火上澆油!
他咬著後槽牙,皮笑肉不笑道:“行,你這話我記住了,等出去,我會打電話原封不斷告訴爺爺和你爸。”
“啊?”霍璟樺一愣,心想我說錯什麼嗎,大哥為什麼這幅樣子。但眼神掃過祁緲,他頓時恍然大悟。
我的天!他剛才都說了些什麼!
“額……那個,其實我大哥說的也對,起碼我們家的男人都挺長情的,選定一個人就絕對不會變心,你看我爺爺、我大伯還有我爸,這說明我們家基因好,選我們家的男人指定錯不了。”
祁緲疑惑看過來,“你怎麼突然開始自我推銷了?”
“啊?沒有啊,”霍璟樺乾笑,“就是簡單舉個例子嘛……哎,你們說她不會就是這麼被磋磨死之後,決心報複韓家的吧?”
話音未落,鐵門突然被人從外麵打開,一陣叮呤咣啷的聲音傳來,緊接著是一人有些猶豫的腳步聲。
流蘇費力地動了下眼珠,餘光裡闖進來一個男人,正是當初四個轎夫中的一個。
“你來乾什麼?出去!”流蘇嘶啞著嗓音嗬斥。
男人的視線一直鎖定在流蘇身上,四處遊走,最後停留在她挺翹的胸脯上,狠狠咽了下口水。
霍璟樺眉頭猝然皺起,聲音也沉了下來,帶了幾分怒意,完全不似平時的不著調,“他想乾什麼?!”
祁緲、霍璟昭同樣蹙眉。
流蘇唱了那麼多年的戲,最會察言觀色,如何能看不出男人眼中的垂涎。
她強撐起身子,一指大門,怒道:“給我滾出去!”
男人不屑冷笑,“切,還當自己是得寵的小妾呢,三少奶奶有了身孕,三少爺的注意力現在都在她們母子身上,早就忘了你這麼個人了。”
張小姐,有身孕了?
流蘇愣了一瞬,隨即自嘲一笑。
也對,人家才是名正言順的夫妻,那天看起來感情又甚好,有孩子不是理所當然的事嗎。
她強撐著,不讓男人看出自己的心痛,冷聲道:“那又如何?我與他是已經恩斷義絕,但我好歹也是他的女人,你覺得他會放任你一個下人欺辱我?”
“啪!”話沒說完,一巴掌就打在了臉上,將流蘇打翻在了床上。
男人如惡狗般撲上床,壓在流蘇身上,掐住她的脖子,惡狠狠低吼,“下人?你一個戲子,下九流,還敢說我是個下人,你也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