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老的聲音沒有說話，四周安靜得厲害。
祁緲也不催促，給足它時間考慮。
良久，山神不確定地問道：“他願意？”
霍璟昭眼底浮現一抹笑意，能這麼問，就代表山神已經動搖了。
“自然。”祁緲扭頭看向李林，“過來，跪下。”
李林小跑著過來，毫不含糊，跪得相當利索，可剛張口，又茫然看向祁緲，“跪下了，然後呢？”
“說話，回答山神大人的問題。”
“哦哦！”李林點頭如小雞啄米，學著祁緲的樣子拱手，無比虔誠的說道，“山神大人在上，我李林願意自此成為您最忠誠的信徒，為您建廟宇，築神像，隻要我在世一天，就會一直供奉您，就算我死了，我的子孫後代也會一直供奉您，隻要這座山歸我管一天，我就絕不會讓您擾了您的安寧！”
“嗯？”山神略顯不悅。
李林反應極快，連忙改口，“哦不不不，這座山是山神大人的，山神大人您才是這裡的管理者。”
“哼。”山神冷哼一聲，雖然沒明確說同意還不同意，但沒說話、沒動手已然就是妥協的意思了。
祁緲向助理要了紙筆，以靈力灌注筆尖，寫下了一式兩份的契約書，讓李福簽完字後，一股風力將契約卷向老鬆樹，後又飄然回來，眾人探頭一看，合約右下角的位置刻印了一枚鬆樹圖案，正是山神的簽名。
李林徹徹底底的鬆了口氣。
眾人向著峭壁方向深深鞠了一躬後，踏上了下山的路。
常言道上山容易下山難，到了他們這裡似乎反了過來，因著解決了心頭大石，李林下山時腳下生風，感覺自己幾乎是飄著下來的。
祁緲、霍璟昭二人不遠不近的墜在後麵。
王大春飄飄忽忽的過來，咋咋呼呼地問：“主人，你膽子也太大了吧，竟然敢跟山神動手，那可是山神啊，剛才它的神識掃了我一下，我差點就給它五體投地！”
“隻是這樣？”祁緲若有所思，“看來它的神力確實所剩無幾，否則你應該當場魂飛魄散才對。”
“哇，你38度的嘴裡怎麼能說出這麼冰冷的話。”王大春抱著肩膀，誇張地抖了抖，“不過你如今的修為真是高深到我都看不透了，和山神動手竟然都不落下風，我看它最後答應你的提議，也是因為發現奈何不了你，隻好妥協了。”
“說得不錯。”祁緲回頭，看向懸崖方向，從她現在的位置還能看到那棵在山風中搖搖晃晃的鬆樹。
其實她也不是全然為了陸家和傅家，最主要的，還是為了保護這世間本就為數不多的靈物。
就拿這個山神舉例，自誕生之後的成百上千年間，它不知道庇護了多少生靈，如果這樣到最後它的結局隻有無奈消散的話，未免太過淒涼和不公平。
如今它不僅能繼續自己的職責，還有了信仰之力的來源，若哪一日它高興了，沒準還能賜福給向它祈禱的人類。
一舉三得。
祁緲覺得自己這件事辦得很漂亮。
下山之後，李林提出要請陸明澤、祁緲等人吃飯，這次祁緲沒去，和霍璟昭直接回了陸家的度假村。
陸明澤帶著陸恩熙、傅甜去了，王大春得知他們要去的還是上次那家酒店，就也跟著一起去了，理由是上次在那裡吃的鍋包肉很正宗，打算再吃一次。
祁緲叮囑她不要嚇到人，也就沒過多管束她。
泡泡則求著大春姐姐給她也帶點好吃的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