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怎麼了？”老太太渾不在意，“她死是她自己作的，這也要怪我？我隻是實話實說罷了，她總是半夜、早晨才下班，老是穿著那麼短的裙子，就隻蓋住個屁股蛋子，還塗著紅嘴唇，肯定是在那種不正經的場所工作。”
“她要是和良家婦女一樣，做個正經工作，按時上下班，哪有人會半夜跟著她，強奸她，說到底是她自己的問題，乾我老婆子什麼事。”
“你到現在還不知錯，真是冥頑不靈。”祁緲冷聲，“陳雪家裡條件不好，爸媽重男輕女，從小是外婆帶大的，因為父母不掏錢，她很小就輟學打工養自己，養外婆。”
“你口中那份‘不正經’的工作，隻是酒店的前台而已，酒店規定是三班倒，所以她才會在那個時間點上下班，所謂的短裙也是隻酒店的製服，你什麼都不了解，隻憑主觀臆斷就編造謠言敗壞一個女孩的名聲。”
“陳雪跳樓自殺之後，她在鄉下的外婆得知這個消息，一時悲傷過度，心臟病發，沒幾天也跟著一起去了。”
“因為你的一張嘴，一連死了兩條人命，劉桂芬，這都是你造下的孽債，不論死生，你都是要還的。”
【我尼瑪￥……】
【各位，我說話難聽，我先撤了。】
【撤什麼撤，想罵什麼罵什麼，我說的！】
【他媽的死老太婆，這麼可憐的一個小姑娘就被她給逼死了，我特麼……有一種拳頭伸不進屏幕裡的無力感。】
【我太能理解陳雪那時的心情了……之前我租住的小區，對門就住了這麼個老太婆，我外賣點的多了，她就四處造謠我每天都跟不同的男人鬼混，私生活不檢點，不然怎麼會有這麼多男人來給我送飯。】
【樓上的，我同情你，但是我有點想笑怎麼辦。】
“跟我沒關係！跟我沒關係！”劉桂芬拚命掙紮，想要拜托那股莫名力量的鉗製，她陰毒的瞪著祁緲，沒有一點後悔、愧疚的意思，“你說是我害死的就是我害死的？胡說八道！從頭到尾我乾什麼了？我什麼都沒乾，隻是說了點話而已，說話難道也犯法？”
她不屑冷笑，因為滿臉褶皺，笑容顯得猙獰又刻薄，“還有那個老東西，她的死就跟我更加沒關係了，是她自己命不好，你還望想用什麼孽債、什麼報應的來嚇唬我，我告訴你，老娘我是嚇大的！”
她枯槁的手指猛地指向林薇，林薇嚇得一個激靈，“我的死都是這個小婊子乾的，我要讓她下來陪我！”
“哦？你確定是因為她，你才從樓上掉下去的麼？”祁緲的目光仿佛穿透了時空，落在那看不見的鬼魂身上：“你以為你做的惡，能隨著你的死而消失嗎？你以為我所說的孽債，隻是說來嚇唬你的？”
“你錯了。”
“劉桂芬，你難道就沒想過，你死後都能化鬼，陳雪為什麼不能。”
“……”劉桂芬猙獰的嘴臉一滯，狐疑地望向她，“你什麼意思？”
祁緲嘴角微揚，“陳雪死後一直在你身邊，她一直在看著你。”
“你好好想想，那天為什麼會腳滑，在墮樓之前，你看到了什麼？”
她的聲音裡帶著誘導，有股力量潛入劉桂芬的腦海，讓她不由自主地回想起了摔死那天的記憶——她好像旁觀者，看著麵前還有個自己站在窗戶邊，與警察對峙，一切看起來都很正常。
下一秒，突然有一隻青白的手猛地抓住了她的腳踝，就在她咒罵警察的時候，那隻手猛地用力，將她的腳抬了起來！
眼前景物旋轉、身體倒出窗戶、墜落、撞擊、鮮血四濺……
劉桂芬從窗口向下看，看見自己倒在血泊之中，像一塊腐朽的爛肉。而她的屍體旁，站著個身穿紅裙的女人，那女人低著頭看著她的屍體，一動不動，和周圍害怕的圍觀群眾相比，實在是太過突兀。
她向外探了探身子，想要看清那女人的麵容。
似是感受到了她的視線，女人猝然抬頭朝她看來！
“啊——”劉桂芬驚叫得睜開眼睛，“陳雪！是陳雪！”
“你想起來了？”祁緲似笑非笑的看著她，“你害她跳樓而死，她也讓你墜樓而亡，劉桂芬，你不信報應，但這，就是你的報應。”
祁緲的話如同驚雷，炸得劉桂芬的鬼魂厲聲尖叫：“不是的！不是這樣的！我沒有害她，我隻是說了幾句話，她是活該！誰讓她長得那麼漂亮，故意勾引我兒子，等我兒子找上她，她竟然還拿喬拒絕，還說我兒子騷擾她……全都是她自找的！”
“到現在還不知悔改！”祁緲眼神一厲，指尖迅速結印，一道金光透過屏幕，瞬間沒入劉桂芬的眉心。
劉桂芬連慘叫都沒來及地發出一聲，魂體便瞬間消散了個一乾二淨。
【乾得漂亮，直接讓她魂飛魄散！】
【原來她造謠人家陳雪是因為自。己兒子騷擾人家被拒絕啊……他兒子都結婚了還去騷擾人家小姑娘，人家不願意就造謠人家，我的媽，這家人的惡真的是突破了我的認知。】
【魂飛魄散都便宜她了，應該讓她十八層地獄都走一遭。】
【就是就是。】
【那她那個可惡的兒子呢，還有兒媳婦，聽林薇小姐姐說的，那兩個也不是個好東西，可不能就這麼放過他們。】
【這還不簡單，現在想從網上查到一個人的信息和家庭住址還是很簡單的，咱們可以把今天的視頻保存下來，到他家樓下貼大字報，把視頻發給他所有的親戚領導，讓他丟人丟工作，就算是給兩個小姐姐出氣了。】
【這個辦法好，我去我去！】
【算我一個！】
【這樣的人肯定還做過彆的壞事，我現在馬上就去查！】
祁緲仿佛自言自語，“劉桂芬的兒子好像是當地紅星礦場的一個小負責人，還有涉黑背景和行為，要是警察能找到罪證的話，應該能把他送進去。哎呀，可惜這些事要誰來做呢？”
【哇哦，祁大師，你提醒的真是一點也不刻意呢。】
【明白！如此光榮又艱巨的任務請交給我們把！】
【請黨放心！】
【我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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