偃月宗以東,一處高聳的山峰上。
屹立於山峰一處山岩上的,正是太玄宗長老裴衍,他雙眸微閉,身上有一道玄奧的法陣緩慢的運轉著,似乎正在感悟著什麼。
不知過了多久,裴衍慢慢的睜開雙眼,視線中,一道白色的光線速度極快,眨眼便已經來到自己身前。
“方統領。”
裴謙微微的笑了笑,繼續說道:“你比我預計的還要早上兩個時辰隱患除了?”
方宣輕輕的點了點頭,臉上依舊還是有些蒼白,“蠻族將一尊巫神留在了荊州,此番若不是前輩以秘法提醒,荊州將會留下巨大隱患,方宣在此謝過了!”
說著,方宣拱手行禮。
“是荊州封印的那一尊巫神?”裴謙驚呼了一聲,震驚方宣如今已經能夠斬殺一尊蠻族巫神之餘,心中又覺得這一切都理所當然。
當初在長留之巔,方宣力扛滕梓荊那蘊含天道一刀的場景,依舊在心中時不時的回響。
略加思索了片刻,裴衍輕聲問道:“五百多年前,大陽打敗蠻族,將蠻族的八尊巫神封印在這九州各地,你所斬殺的那位,是封印在荊州的那尊?”
方宣搖了搖頭,“沒多問,見麵就直接打了。”
裴衍輕笑著連連點頭。
也難怪就連自己太玄宗的宗主都如此看重方宣,對方這性情很難不讓人喜歡。
方宣站在裴衍身邊,又接連服下幾枚丹藥之後,體內消耗殆儘的力量迅速恢複,便衝著裴衍微微頷首,道:“荊州事已畢,我隨你去太玄宗。”
裴衍旋即露出一個欣然的笑容。
越州。
中央十萬大山之中,屹立著一座巍峨的大殿,大殿上,彌漫著一股宛如實質一般的壓迫感,猶如澎湃的潮水,攪動的天穹風雲湧動。
濮陽盈走在那滿是一塊塊古樸而厚重的黑色巨石堆砌的地板上,那一道道神秘晦澀的符紋,宛如一個個隱藏在黑夜之中的眼睛,散發著幽冷的暗光,讓人不自覺的心生畏懼。
濮陽盈在整個蠻族擁有十分高貴的身份,但若非是情不得已,也不想踏入這個令她感到不適的地方。
大殿的儘頭,是一座由整塊巨大的骨骼製作的王座,上麵還掛著一顆黑乎乎的龍頭。
隨著濮陽盈的出現,大殿中不知從何處吹來一陣陰森的寒風,仿佛有一頭蟄伏的洪荒凶獸在蠢蠢欲動。
整個大殿中彌漫著一股濃厚的肅殺之氣,四周的火把呈現著詭異的幽藍色光芒,在風中掙紮搖曳。
“來了”
一聲低沉的聲音,仿佛某種可怕的凶獸低沉的咆哮,令濮陽盈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
“皇您醒了?”
濮陽盈略有顫抖的聲音,並沒有任何聲音反饋。
在這幽暗的大殿中,時間似乎流逝的極為遲緩。
“皇還未完全蘇醒,濮陽盈這次的差使,辦的很令我失望!”
大殿後,一陣蒼老的聲音緩緩的在大殿中回蕩起來。
在濮陽盈的視線中,一位身著灰色獸袍的老人緩緩的來到王座之下。
他拄著一根不知道什麼生物的脊骨製成的權杖,站在王座之下,蒼老的身形格外偉岸。
在看到這道身形之後,濮陽盈心中鬆了口氣,“父親,是我辦事不力,我願意領受族法!”
這道偉岸而又蒼老的身形,正是如今蠻族的至高者濮陽榮軒。
濮陽榮軒雙眸微微眯了一下,語氣猛的變得冷冽:“跟你說了多少次,在這裡沒有父女!”
濮陽盈確切的感受到對方身上湧出來的怒意,不由打了一個激靈:“是,族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