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宋國都城的天際,陰霾如墨般緩緩鋪展,仿佛預示著一場難以言說的風暴即將來臨。
風聲嗚咽,似在低訴著不安與惶恐。
聽聞臧京和邊宙二人歸來,且身負重傷的消息,宋國皇帝劉夔內心猛地一震,臉上瞬間籠上了一層憂慮之色。
他深知這兩位老臣在宋國的分量,他們不僅是朝堂的中流砥柱,更是宋國底蘊的象征。
幾乎沒有絲毫猶豫,劉夔立刻決定親自前往都城之外迎接,他的腳步急促而沉重,身後簇擁著一眾神色各異的大臣。
遠遠地,劉夔便望見了那兩個身影。
臧京和邊宙如同兩片在狂風中搖搖欲墜的殘葉,身形狼狽不堪。兩人身上的衣物早已破碎成了碎布條,在風中肆意飄擺,裸露在外的肌膚布滿了血痕與淤青,看上去無比淒慘。
見到劉夔率領眾人出來迎接,臧京和邊宙心中一暖,緊繃的神經這才稍稍放鬆,緩緩從塔內走出。
他們的動作遲緩而艱難,每一步都像是踩在荊棘之上,臉上寫滿了疲憊與羞愧。
宋國從上至下,從皇帝劉夔到那些平日裡高高在上的大臣們,看到這一幕,皆驚得目瞪口呆。
臧京和邊宙在宋國那可是德高望重的老臣,年高德劭,德隆望尊,平日裡誰見了他們不是畢恭畢敬?
他們的形象一直是威嚴而莊重的,誰敢想象他們會如此狼狽?
可如今,眼前的慘狀讓眾人的內心掀起了驚濤駭浪,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劉夔快步上前,眼中滿是關切與焦急,連忙對身旁的宦官道:“速速去將朕的兩件大氅取來!”
聲音因為焦急而微微發顫。
臧京和邊宙強撐著身體,飛上前來,稍稍低了劉夔半個身位,在空中緩緩跪下,聲音中帶著無儘的慚愧與自責:“陛下,我等未能救出田相,請陛下賜罪。”
他們的頭垂得很低,似乎無顏麵對劉夔。
很快,宦官氣喘籲籲地從宮內取來了兩件大氅。
劉夔親自上前,動作輕柔地為兩人披上,試圖將他們那被砍成碎布條的衣服遮住,讓他們不再顯得那麼落魄。
劉夔的眉頭緊緊皺成了一個“川”字,連忙問道:“二位愛卿,發生了什麼事?你們怎會如此?”
他的眼神中滿是疑惑與擔憂,急切地想要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臧京緩緩抬起頭,目光掃視著周圍,看著那大大小小無數雙眼睛正緊緊盯著自己和邊宙,心中湧起一陣強烈的屈辱感,他並不想被這麼多人看到自己如此狼狽的樣子,長長地歎了一口氣,聲音中滿是疲憊與無奈:“唉說來話長。”
劉夔立刻會意,眼中閃過一絲懊惱,連忙說道:“是朕疏忽了,兩位愛卿隨朕到禦書房,朕讓太醫來為二位治療傷勢。”
他的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的關切。
“多謝陛下。”
臧京和邊宙兩人並沒有推辭。
其實他們心裡清楚,自己身上的傷,以他們的修為回去調養很快就能恢複。
但他們心中有太多的事情要向劉夔彙報,而劉夔也必定有諸多問題想要詢問他們。
劉夔轉頭看著那些想要跟上來的群臣,神色威嚴地說道:“諸位愛卿暫且回去辦差吧,等車騎將軍和禦史中丞傷勢好些了,你們可自行去拜訪。”
“遵旨。”
群臣雖然心中滿是好奇與不甘,但也隻能無奈地退去。
臧京和邊宙拖著沉重的步伐,跟著劉夔來到禦書房。
劉夔心急如焚,立刻讓太醫前來為兩人診治。
太醫小心翼翼地為兩人檢查著傷勢,神色凝重。
臧京的胸口被刺穿了兩次,傷口處還在不斷地往外滲著鮮血,殷紅的血液順著他的衣衫緩緩流下,在地上彙聚成一小灘。
他的大腿也受了重傷,幾乎差點被砍了下來,此刻走路一瘸一拐,每一步都伴隨著鑽心的疼痛。
邊宙的情況也好不到哪裡去,他的神識差點被震散,整個人看上去精神萎靡,一隻手臂被斬了之後又接了回來,隻能無力地垂在身旁,根本抬不起來。
對於半聖強者來說,這些傷勢雖然不算小傷,但也並非致命。
到了他們這樣的境界,隻要不傷及要害,隻要手臂在長下來的時候沒有炸裂粉碎,立刻接回來的話,要不了多久就可以恢複原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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