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隔離區,將士已經送過來第一批需要隔離的病人,一共有三百餘人。
鋪著草席的帳篷裡,呻吟聲,咳嗽聲和哭聲此起彼伏。
江頌宜有條不紊地安排人架鍋燒水,有經驗的大夫分頭去檢查送過來的病人目前的情況,分發口罩,根據病情輕重先給他們喂相應的藥。
這一忙碌就是大半天。
三百餘人剛檢查過一輪,有將士快步跑過來報告:“江大夫,三號帳篷裡有個老人咽氣了。”
江頌宜心頭一緊。
她快步去了三號帳篷,包括周大夫在內的幾個有經驗的老大夫圍在帳篷內,看著躺在草席上已經了無生息的感染者,一個個麵色凝重。
江頌宜定了定神,扭頭問將士:“火化台搭建好了嗎?”
將士道:“已經搭建好了。”
“把遺體抬出去燒了。”
她這話一出口,一個不到二十歲的學徒立刻道:“為何不告訴死者家人,讓他們把遺體領回去入土為安?”
大晟辦喪事講究入土為安,人死後多為土葬,火葬在這些人眼裡無異於“魂飛魄散”“屍骨無存”。
江頌宜道:“感染死去的遺體上也附著病毒,處理不好會成為傳染源,將病毒傳染給更多人,最好的辦法就是燒掉遺體。”
旁邊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聞言,立刻掙紮著爬起來:“啥?死在隔離區就要被燒掉?俺不要!俺不待在這兒了!俺要回家!”
其他病人本就心中惶惶,一見有人帶頭鬨起來,紛紛響應,鬨著要離開。
周大夫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先前被江頌宜恐嚇過,存了要報複她的心思,這會兒看著眾人鬨著要走,他麵無表情地抱著胳膊,大有作壁上觀看熱鬨的意思。
江頌宜看著這些鬨事的人,沒有阻攔,反而讓出一條道。
“走,要走的現在就走!”她吩咐齊武,“把這幾個要走的人名字記下來,若是研製出特效藥,這幾個人,連帶著他們的家人都不許領藥。”
那幾個鬨事的聞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立刻不說話了。
見他們冷靜下來,江頌宜才緩和了聲音道:“將你們帶來這裡隔離,不是為了折磨你們,而是奔著讓你們康複去的,你們現在鬨著要回家,除了將病氣帶給家人,讓他們跟你們一樣痛苦,忍受隨時發病死去的恐懼以外,還有其他作用嗎?”
眾人麵麵相覷。
“我們也一樣,我和這些大夫都是健康的,未染病的人群,我們明明可以待在家中減少被感染,為何要來到隔離區照顧你們?還不是為了保住你們的性命,保住庭州這座城!”
江頌宜語氣堅定,“想回家的人我們不阻攔,但就如我方才所說,離開這裡的人,包括你們家中的妻兒丈夫,父母老小,全都不許再進隔離區,也不許再領藥治療。”
被她這麼一說,那些頭腦發熱鬨著要走的人總算歇了心思,訕訕地躺回草席上。
鎮住他們,江頌宜對將士道:“記下死者名字,火化後留下骨灰,日後歸還其家人。”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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