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尚嘶吼著將龍頭拐杖掄出殘影,杖身裹挾的紫毒在虛空中劃出蜿蜒的幽光。
隻是瞬間,元尚已到白城近前,眼中儘是想要一擊斃掉白城的惡毒神色。
然而,當元尚的杖尖觸及白城衣角的刹那,一聲清脆的崩裂聲驟然炸響,天階的龍頭杖身寸寸龜裂,飛濺的碎片竟在半空化作齏粉。
元尚瞪大渾濁的雙眼,看著手中僅剩的半截斷杖,喉間發出不成調的抽氣聲。
他踉蹌著後退三步,腳下碾過滿地碎石,驚覺自己方才灌注全力的一擊,竟連對方衣料都未損分毫。
冷汗順著他溝壑縱橫的臉頰滑落,混著嘴角溢出的鮮血滴在胸口老鼠圖騰上,將那象征族長權威的玄紋染得通紅。
“你…你…,到底是什麼境界?!”。
車輦上綃簾紛紛卷起,兩百餘修士或倚欄或憑窗,饒有興致地俯瞰這場實力懸殊的"對決"。
"這老東西腦子壞掉了?"。
一位玉衡境修士看著元尚狼狽的身影,眼中笑意近乎憐憫。
"當真是無知者無畏,竟不知自己揮出的這一杖,在白前輩眼中與孩童揮拳無異。"。
眾人望著元尚僵直的背影,心中隻剩憐憫,放眼天下,以天尊中期修為,敢直麵那位以一己之力震懾破劫戰、風頭蓋過當世帝子的存在,怕不是古往今來獨一份。
白城靈氣驟然凝聚,眼中幽黑旋渦陡然擴大,元尚尚未從斷杖的震驚中回神,一道實質化的黑芒已穿透他的胸膛。
血花在空中綻開的刹那,這位社君族族長仍保持著驚愕的表情,空洞的瞳孔倒映著白城冷冽的麵容。
"走吧。"。
白城有些掃興,早知道就帶著眾人瞬移了,弄這麼大陣仗結果是這麼一個結果。
白城悶悶不樂的撤去荒氣,十數道流光同時轉向,車輦隊伍卷起漫天黃沙,眨眼間消失在天際。
下方剩餘社君族的族人們和弟子們,最高修為也不過尊者,望著族長倒下的身影,直到呼嘯的風聲中再也尋不見強者們的氣息,才如夢初醒般跪倒在地。
元尚的屍身轟然倒地,驚起漫天草屑。
剩餘的社君族修士如遭雷擊,數十道身影僵在原地,手中法器當啷墜地。
一位白發長老踉蹌上前,枯瘦的手指顫抖著指向天際消失的流光,喉間溢出破風箱般的喘息:
“這...這是什麼修為?竟能瞬間殺死族長!”。
“快去請旗主!隻有請旗主為我們做主了!”。
另一位長老突然尖嘯,聲線裡帶著近乎崩潰的顫抖。
另外一位長老聽聞,猛地扯下腰間的青銅令牌,妖氣灌注間令牌爆發出刺目青光,“立刻稟告旗主!就說...就說…他一直惦記的那位金湖的人類少年帶著通天修為回來了!”。
白城立於車輦上方,望著前方,那裡便是雲州,再深入雲州千裡,便是九華山。
就在這時,草原儘頭的暮色被一聲鳳鳴聲驚碎,一人手持羽扇,立在一匹血色戰騎上撕裂長空,瞬移而來,轉眼間,便到了百丈之處。
“幺,旗主來了!”。
白城自語,準備熱情的和旗主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