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裹著星砂簌簌作響,安洛瑤悄悄回頭瞥了一眼,隻見那人周身星力翻湧如潮汐,卻無半分外放的壓迫感,連煉化星髓的姿態都帶著幾分隨性。
仿佛這方被她視為險地的帝陣星空,不過是他修煉的尋常庭院。
安洛瑤指尖的星髓忽然發燙,她慌忙收回目光,掌心掐了個定身訣抵在岩麵。
那些主動向白城彙聚的星髓越來越濃,似乎他便被這片天地偏愛,連星辰之力,都願為他褪去鋒芒。
星空中,兩簇微光各自明滅。
如此,過了兩月時間,白城的每一寸肌肉都在星力和星髓衝刷下泛起細碎的瑩光。
白城能清晰聽見體內傳來“劈啪”的爆響,那是肉體在星力星髓淬煉中重塑的聲響。
此刻,他的肌肉纖維竟隱約透出星核般的光澤,連流經體內的星力都帶著金石相撞的清越。
又過了兩月時間,星岩表麵的星髓已被吸納一半,他周身的星力星髓旋渦愈發狂暴,竟將遠處星軌上的細碎星砂都扯來,在體表凝成流轉的甲胄狀光膜。
突然,體內深處傳來一陣震顫,仿佛有什麼桎梏在星力星髓潮汐中轟然鬆動。
隨著“哢嚓”一聲輕響,似是體內深處的枷鎖崩裂,那股曾困守天權巔峰境的肉身屏障感陡然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如深淵般不斷擴張的力量感。
“這…便是聖者肉身麼?”。
他睜眼時,指尖輕彈,一道星力竟在虛空中擊出寸許深的空間裂痕。
握掌的刹那,體內氣血如江河奔湧,帶動得整座星岩都隨之震顫,岩麵上的裂紋中滲出細碎的星芒,竟是被他肉身之力逼出的天地規則碎片。
他的身軀,此刻漸漸隱沒在空間中,仿佛這片空間,根本承載不了他的肉身。
“聖者…”。
他低語一聲,感受著肌肉中翻湧的磅礴之力,那不是單純的靈力疊加,而是這世間“最硬法則具現”的力量,舉手投足間,就能撕裂星辰。
白城抬眸望向帝陣深處,星空的星芒在他瞳孔裡碎成流金。
當肉體強橫到能承載天道規則,所謂境界桎梏,不過是虛妄的枷鎖,他的修為進入聖者境界,也成為了時間問題。
他活動手腕,骨節間響起清越的顫音,每一道紋路裡都流淌著星髓淬煉後的力量,此刻就算麵對聖者,他也有信心僅憑肉身衝撞出一條血路。
“怎麼可能…?!”?
安洛瑤喃喃自語,指尖無意識地絞緊廣袖,妖氣不穩而輕顫。
她看著在空間中時隱時現的白城,確定他的肉身已經到了聖者境界。
這是肉身壓塌空間的表現。
安洛瑤喉間泛起苦澀,她想起自己在這帝陣中苦修的四個月。
每日掐著時辰吸納星髓,哪怕被星力反噬得嘔血,也不過讓體內星力多了絲極淡的銀輝,連天權巔峰肉身的門檻都還差半步。
風卷著星砂掠過她發梢,映得她眼底的震驚愈發鮮明。
此刻她終於明白,兩人之間的距離早已不是境界之差,而是如星辰與塵埃般懸殊。
“他…到底是不是老祖轉世?”。
白城握緊雙拳,滿意的點了點頭,再繼續修煉下去沒有任何意義,聖者之上的肉身,需要時間和沉澱,單靠煉化星力星髓已經無法再提升。
“哦哈哈,安城主,你要不要來我這裡,這裡比較好。”,白城繼續拍了拍自己身旁。
“多謝白公子了,我…在這裡正好。”。
“好,那我把這裡的星力星髓都拿走了哈。”。
說罷,白城祭出晶簇,開始收集星力星髓,待將他周圍星力星髓吸收的差不多時,他又閃身去了彆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