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了一圈,秦宴在一方千層石上找到人。
周遭漆黑靜謐,他獨自坐在那兒,雙腿分得很開,手肘搭在膝蓋,支撐著彎曲的脊背。
仿佛失去了所有力氣,他頭低低垂著,看不清表情。
頹然的模樣流露出深藏的疲憊與沉重。
“你來啦。”
祁年唇角牽起,想對女孩笑一笑,但疲累的心使他看起來勉強而無力。
“嗯。”秦宴凝目望著男人,軟語道。
剛才的廝殺曆曆在目,她甚至以為祁年的病情已經好了。
畢竟他神色冷靜地衝進狼群,與狼王周璿,槍林彈雨,他並沒有表現出強烈的不適感,思維反倒越發敏銳。
原來是深深藏起來了。
等大家鬆懈下來,他再默默找個角落舔舐傷口。
每一次開槍,對他來說都是一種心理負擔。
心尖漫出絲絲心疼。
“祁年,我冷。”
秦宴蠻橫的嬌語似在撒嬌。
“你借我抱抱。”
不由分說,她在男人膝間蹲下,踮腳摟住細細顫抖的他。
埋在女孩肩頸,蒼白無力的手輕輕環住她腰背,祁年慢慢閉上眼,心底濃得化不開的痛苦掙紮逐漸消融。
秦宴聲音很輕:“乾完這一單你還有其他雇主嗎?”
“沒。”
她立即神采飛揚道:“後麵的我全預定了,回去就付定金。”
祁年遲疑半晌,湊到她耳邊。
“霸占我的時間想乾嘛。”
垂眸時,眼裡映入女孩略帶粉色的小巧耳垂,像一片嬌豔通透的山茶花瓣,芬芳飄溢,惹人陶醉。
美極了。
祁年的唇情不自禁地碰了下,仿佛不小心擦過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