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牧生鼻腔蘊出意味不明的笑音:“你剛才說什麼?”
要不是正值壯年,他都懷疑自己耳背。
那串模糊原因愣是一個字沒聽清。
“我隻說一遍。”想再聽,秦宴可不依。
沒關係,江牧生會聯係上下文填空:“姐姐其實在酒吧那晚就看上我,但是你是女孩子,要矜持,可是又怕我跑了,所以才若有似無地撩撥,變著法兒釣著我,對不對?”
他浮想聯翩,跟那段恍惚過去的話竟是大差不差。
秦宴拍掉江牧生的手,明顯生氣了。
“隨你怎麼想......恩唔!”
五分鐘一到,她掀蓋想爬出去。
不想手臂酸麻無力,身體失衡撲了回去。
兩人眼觀鼻鼻觀心,她氣勢上一下子弱了一截。
“看樣子八九不離十。”江牧生愈來愈篤定。
手腳並用爬出箱子,秦宴深吸氣,嗞牙叉著腰重複:“隨你怎麼想!”
氣勢十足,嗓門都大了一圈。
可惜佯裝惡劣的態度對江牧生毫無作用,威懾力大打折扣。
遊戲結束,秦宴臉頰臊得慌,頭也不回地掀簾子出去。
江牧生忍俊不禁,翻出箱小跑追出來。
邊走邊支著頭金毛說:“姐姐可以光明正大喜歡我。”
秦宴捂著耳埋頭往前走,嘴裡自顧自地輕喃。
不聽不聽,王八念經。
如果說木箱遊戲是他們兩個的感情粘合器,漸漸捅破了窗戶紙,關係更進一步。
那麼於沈聞騫陶枝意而言,就是矛盾爆發的導火索。
“你媽怎麼能去我爸公司鬨?!還帶了一堆亂七八糟的記者!”
離開家庭,父母不怎麼管,無法事事過問。
沈聞騫是可以隨便玩隨便浪。
然而,一旦家裡的生意受到影響,沈氏夫妻可不會再顧及他這個兒子的意願,直接對陶家母女翻臉不認人。
陶枝意想起跟他父母僅有的兩次碰麵。
冷漠、蔑視,把她當做他們兒子的新鮮玩意兒。
對她根本就不是對未來兒媳的態度。
但因為沈聞騫喜歡,他們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陶枝意明白自己不能失去他。
“我沒有讓媽媽去鬨,不是我授意的,聞騫哥哥,你怎麼能對我發脾氣呢?”
“媽媽和爸爸做了幾十年夫妻,感情深厚,偶爾有一些過激行為也可以理解。”
她這個做女兒的能理解,沈聞騫可理解不了。
“我跟你和阿姨說過多少遍,叔叔的事我也無能為力,不要再使旁門左道的計策,更不要去打擾我父母。”
額心被擾得發疼,沈聞騫眼中煩躁更甚。
“枝意,他們本來就對你不是很滿意,阿姨那樣做,我被夾在中間會很為難。”
陶枝意不想一輩子被爸爸的汙名烙印,短時間找不到突破口。
那些自降身份、顏麵無光的事情她不想做,便教唆楊香芹去乾。
這種大家族不是應該很重名聲嗎?
為什麼寧願被非議都不救爸爸!
明明對他們來說隻是抬抬手的力氣。
心裡憋著一股氣,陶枝意不想鬨得太僵。
委屈咬住嘴唇,纖弱身軀微微顫抖。
“聞騫哥哥對不起,是我不夠好,我以後會努力得到伯父伯母的認可,你彆生氣了好不好......”
她攥著袖子,目光流連過四周,露出細長脖頸。
純白無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