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宴:“正是。”
周明崢看了看天色,大致推算出時辰。
“眼下恐怕城門已經關閉,秦姑娘需在外等上一晚,明日一早方能進城。”
不用他特意提醒,秦宴也知道時間上來不及。
這些年一得空就四處行醫,給淮柔貞搜羅珍稀調養藥材。
什麼環境秦宴都見過。
何況隻是城外對付一宿。
兩人本該分道而行,周明崢憐她女子孤身一人在外,恐有危險,執意跟過來。
但他知分寸,河灘篝火烤魚,離秦宴足足十丈遠。
隔著三十多米的距離,視野都變得模糊不清。
柴火劈啪作響,周明崢撒上佐料,朝樹上歪躺著的女孩而去。
“秦姑娘,魚烤好了,你吃一點墊墊肚子吧!”
這姑娘著實有趣,有平坦的地不坐,喜歡在樹上睡覺。
秦宴眸光轉冷:“我不餓,不用管我。”
周明崢還想多勸說幾句。
下一秒,她打開隨身攜帶的小陶罐。
待看清慢慢爬出來的東西,周明崢臉色慘白,腳控製不住地後退。
“蛇......!”
擦了擦額角的冷汗,他牙齒險些打顫:“秦姑娘真是與眾不同,竟帶著一條蛇,但是好端端的,把它放出來做什麼......”
秦宴撒了些藥粉在蛇頭上,彎起嘴角,說出的話叫人後背生寒。
“有靈性的東西,喂著玩玩。”
隻見撒了不知名的藥粉之後,那條蛇盤旋在枝乾。
不攻擊樹上的女孩,反而警惕地盯著下麵的人,嘶嘶吐著蛇信子。
周明崢頭皮發麻,渾身汗毛豎起。
不再執意請人吃烤魚,連退數步。
“秦姑娘好生歇息,在下就不打攪了!”
說完不等她反應,匆忙遠離這棵大樹的人與蛇。
目送周明崢狼狽逃開的背影,秦宴漫不經心斂眸。
鼻間輕嗤。
紗妙觀這座山頭來了數次,路雖不儘然熟悉。
可京郊有沒有匪患,秦宴心裡比誰都清楚。
十二年限製已過,相信她和世界女主很快便會見麵......
......
天光乍亮,翌日城門大開。
秦宴醒時,周明崢已經不見,河邊剩下一堆黑色灰燼。
昨夜好眠,無事發生。
幾丈遠的道路上停著兩輛沒有過多裝飾的馬車,外頭各坐著一位車夫和丫鬟。
拉車的馬兒悠閒地踢著蹄子甩尾巴,時而嘚嘚地敲擊地麵。
一簾之隔,馬車內坐著一對男女。
“河邊蚊蟲成群,苓兒,我這一夜可不好過。”
周明崢抱著的女子羽衣釵環,嘴唇紅潤,眼睛明亮有神中透著幾分精明。
容顏俏麗有餘,稱得上是小家碧玉。
嘟了嘟唇,她推開白麵書生,嬌聲嬌氣:“走開!”
細軟的帕子擦拭過嘴角,嗔怪地扔到他身上。
“周郎碰了彆的女子又來碰我。”
周明崢麵色陡然陰沉,昨日挨的打隱隱作痛。
不甘道:“沒得手。”
阮雲苓一驚:“怎會?”
花了大價錢才打聽到江州首富之女近日隻身前往紗妙觀。
他們自導自演一出英雄救美,在食物裡摻雜迷藥,幕天席地,生米煮成熟飯......
迫於清白之身給了出去,該是抱得美人歸才對!
林家小姐就是計劃中最重要的一環。
迷藥無色無味,周明崢舍命救人在先,又沒在人清醒時強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