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初破,清脆悅耳的鳥兒鳴叫聲此起彼伏。
林府的叩門聲咚咚咚地響個不停。
隔了一會兒,大門拉開一條縫隙,有個小廝從裡麵探頭出來。
“你們找誰?”
春光明媚,一身著荷花粉襦裙的清麗女子上前。
纖眉朱唇,額頭飽滿,鐘靈毓秀。
她唇角輕彎,暗藏著一絲得意和倨傲。
“去向你府中主子通傳,臨陽郡郡守大人來認回親女。”
親女......
林府裡符合年歲的可就隻有一位。
家中上上下下,無不把她寶貝得當珠子。
小廝懷疑門外之人所說的真實性,裡裡外外將五人打量一番。
衣裳料子尚佳,氣度亦不是普通百姓家。
事關重大,他無法做出決策。
因此低眉道:“小的這就去通傳。”
小廝話音一落,阮雲苓幾乎下一步就要邁進府。
結果那個沒有眼力見的,轉身就合上了門縫,害得她碰了一鼻子灰。
阮雲苓踉蹌幾步,剪水秋眸,鼻頭紅紅,模樣可憐至極。
“爹,娘,前幾日我才同宴宴見了麵,她應當隻是心中有氣,在府中當著下人的麵發了牢騷,並不是存心想讓你們吃閉門羹。”
論顛倒黑白,她在江州排得上前三甲。
在沒見到秦宴前,阮雲苓不僅要打人個措手不及。
還要牢牢鞏固住自己在阮家的地位,萬不可被親女越了去。
被拒之門外,阮父官再小那也是個官。
官場浮沉多年,沒點傲氣是不可能的。
“哼,到底是商賈之家,掉錢眼子裡去了,沒半點眼力!”
林家富可敵國,金銀財寶數之不儘。
隻有他自己心裡最清楚,這話其中有多少酸意。
打人不打臉,此地人多眼雜,為顧全大局,周明崢深知不宜動怒。
“世伯消消氣,一切等見到人了再說。”
阮母好生整理了衣衫,讓自己看上去端莊持重些。
“是呀老爺,人家幫我們把女兒養大成人,等會兒可彆把官威擺出來。”
阮父冷哼:“商人教養出來的孩子,難免一身銅臭味兒,回去你可得好好管教!”
但不管怎麼說,他沒再在林府門口說三道四了。
阮雲苓聰明伶俐又乖巧地站出來:“爹說的是,女兒會幫著娘一起約束宴宴。”
阮父看她是越來越滿意。
慈眉善目誇道:“還是苓兒知書達理。”
正是這時,小廝去而複返,打開大門。
“郡守大人請進。”
一家子浩浩蕩蕩入府。
繞過錯落有致的亭台水榭,紅牆黃瓦,巨柱青龍盤繞,氣勢恢宏。
一草一木皆是有價無市。
外麵的珍稀物品在這裡隨處可見,連前廳待客的桌子腳都是金絲楠木。
紋理豎直,結構細密,金絲流動,仿佛有絲綢般的光澤。
林有鳴高坐主位,對他們的來意分明已知曉。
“看茶。”
淮柔貞坐在他旁邊,身後站著麵色冷靜的秦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