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焱岐失血過多,瞳孔渙散,麵上呈現青灰之色。
縱使虛弱成這樣,他嘴裡依然咒罵不斷。
隻恨自己當年沒有摔死繈褓之中的嬰孩!
南敘白冷漠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像是在看一個了無生氣的死人。
低沉醇厚的嗓音冰冷刺骨,刺入心扉。
“你敢碰阿宴,你竟然敢。”
隨著尾音落下的,還有皮肉被一刀刀割開的破風之聲!
南焱岐就像案板上的魚肉,任其宰割。
不消片刻,他手心手背的肉全被削落,深可見骨!
血水灘一地,淩遲之刑不僅削去了他的皮肉,還抽走了濃鬱的生命力。
生機一點點消逝,洶湧而來的,是死亡的味道......
秦宴想過南敘白會生氣。
隻是沒想到他會做到這種地步。
由此可見,外界弑父的傳言的確不假。
但她不會去乾涉,莫說南焱岐罪有應得,活該受此懲罰。
更重要的是,秦宴尊重並支持他做的一切決定。
南焱岐隱隱被無邊無際的恐懼包圍,他有預感,我實在不說點什麼挽回,自己真的可能會死!
這個怪物小時候就敢弑父殺弟......
他不該鋌而走險,聽了阮雲苓的餿主意!
迫於對求生的渴望,南焱岐語氣半是商量,半是威脅。
“住手......本王發誓,再也不動她了......”
“好兒子,本王為你去向林府提親,一定風風光光把兒媳娶進來!”
“不要衝動行事,除非你以後都不想要解藥了?!”
最後一句才是他的殺手鐧!
南敘白容忍他活這麼多年,不就是為了拿解藥續命嗎?
這招百試百靈,從無敗績!
有生之年,南焱岐居然聽到逆子說:“你不配!”
恒親王好色成性,爛到了骨子裡。
這種人,不配為人夫,不配為人父,更不配成為阿宴的高堂!
“十幾年前,你就該是一個死人!”
世人現在該看到的,是長滿雜草的墳頭。
而不是這張令人惡心厭惡的嘴臉!
最後一刀,南敘白輕輕劃開了恒親王的喉管——
血柱噴濺,南焱岐用兩隻慘不忍睹的手捂住脖子。
血液順著指縫滲出,甚至嘴裡也在不停地噴湧。
最後的遺言被血嗆得支離破碎:
“殺了我,你照樣也活、活不成!我在下麵......等著你哈哈哈哈......”
南焱岐死不瞑目。
斷肢殘骸散發的血腥氣縈繞在屋內,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親手殺了生父,南敘白絲毫沒有道德上的痛苦,反而感覺到前所未有的輕鬆和釋放......
他親手打破了這種畸形的平衡。
即便命不久矣,生命從此進入倒計時。
秦宴不曾參與他的過去,沒有立場評判。
唯一能做的,隻是靜靜陪著他解脫,以及......
拿走一根燃燒過半的蠟燭,秦宴點燃屋子裡的帳幔,將一切化為灰燼。
屋子裡堆砌了不少易燃物,火勢漸漸增大,火舌吞噬所有的痛苦與罪惡!
為了避免仵作驗屍,她用了比化屍水稍微溫和一點的藥水。
屍體被腐蝕得不堪入目!
很快,就變成了一堆白骨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