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太好了。”
“你......!”
獄卒倏地瞪眼!
摸著脖頸涼颼颼的血洞,他歪著身體倒下斷氣。
血濺了阮雲苓一身,浸透那根凶器銀簪。
她抹開眼皮上尚還溫熱的血,輕喃著:
“那你也就沒用了。”
所有的變故都發生在一瞬間,聲音很輕很輕......
迅速攏上外衣,阮雲苓動作快準狠,把能殺人的銀簪抵在車夫脖子上!
“不想死的話,再快點!”
她現在需要隱姓埋名,離京城越遠越好!
等這陣風波過了,再想辦法卷土重來。
嗬......
秦宴,我才沒這麼容易死......
準備接受瘋狂報複吧!
餘生,你都將活在擔驚受怕中,沒有一天好日子可以過!
車夫收錢辦事,被人以命相挾,簡直無妄之災。
“彆、彆殺我!我快、快!”
“駕!駕——”
鞭子使了大力甩在馬兒屁股上,車夫緊緊握著韁繩,一顆心被吊起來懸得老高。
於是打馬兒的鞭子沒輕沒重,整個馬車都開始顛簸得厲害!
這條路不是官道,算不上平整。
速度一旦快起來,人都能在馬車上被顛得跳起來......
阮雲苓不如車夫有經驗,一個不慎,被陡然轉向的力道摔出去——
幸虧道路兩旁是軟軟的草地,而非尖利的石子堆。
好不容易爬起來,卻隻能看見馬車的最後一點影子了。
她氣急敗壞地跺腳。
“回來!你回來!!”
好不容易甩掉殺人凶手,車夫怎麼敢調頭再回去。
揮鞭子的手臂當然更賣力了!
沒有代步的馬車,阮雲苓即使喬裝打扮躲過搜查,也要走半個多月才能抵達最近的一座新城池。
錦衣玉食養尊處優這麼多年。
她哪還有像小時候那麼大的毅力,能顛沛流離走上一個月!
而且那時候小,根本不懂女孩子孤身出遠門有多危險。
憑著以後一定能過好日子的念想,一路堅持到臨陽郡。
現在這個世道......
災情才剛平息,各地都有占山為王的匪徒!
她此時拋頭露麵,連棲身掩蔽性彆的馬車都沒有,下場未必就要比斬首示眾來得好......
郡守府被抄家,財物早已被搬空。
阮雲苓在大理寺的地牢裡關了那麼久,身上不可能有碎銀子。
貌醜獄卒倒是帶上了他全部的家當,可惜都在剛剛的馬車內!
如今全身上下唯一值錢的......
竟隻有這根殺人見血的銀簪。
造化弄人。
阮雲苓逃出來了,但也要麵臨新的生存問題!
算了。
總歸命還在。
往臉上和衣服敷了很多泥巴,頭發也弄得亂糟糟的。
她把自己假裝成四處逃難的災民。
撿一根還算結實的樹枝,既能當拐杖,又能防身。
接下來,阮雲苓計劃南下,去水產富饒的魚米之鄉。
天高皇帝遠。
她要改頭換麵,在那裡重新慢慢培養自己的勢力!
當然,如果路上能像秦宴當年那樣,遇到貴人就更好了......
或許,那時阮雲苓就不該把人丟進河裡。
假如是她失足落水,那麼首富之女和世子妃......
也應另有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