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燦同樣也是不知所措著,相比起之前可以用彆的話來安撫她不哭,汪燦知道這一次是絕對沒辦法輕易的哄好她的,因為她是真的真的被他們給嚇著了的。
“姐姐,你彆哭,是我們嚇到你了,是嗎?是我們的錯,我們不該那個樣子,我們都知道錯了,姐姐彆哭,求你了……”
汪燦同樣也是站起身來,他伸出手輕撫著秋月的後背,俯下身輕貼著她的小腦袋,聲音低啞的在她耳邊道著歉,其中隱隱還帶著幾分哭腔,這次真不是他偽裝出來的,是他真的又想哭了。
要是被他們給嚇壞了,他們會控製不住的想殺死自己的,就像先前瘋到極限的時候一樣。
秋月哪裡停得下來,她聽著汪燦的哄聲和道歉,本就難過到極致的情緒更加失控了,但是她又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哭什麼。
她想說他們病了,想說他們不用道歉,這不是他們的錯,但是嘴巴一張就是不受控製的哭聲湧出著,極度的心疼難過和悲傷在此刻占據了她所有的心神。
她該怎麼辦啊,他們病的這麼厲害,她該怎麼樣才能治好他們啊?
滿腦子都是混亂的秋月失控的大哭著,她抬起手緊緊的抓著劉喪後背的衣服,指甲在不自知的時候甚至刺入了他背上的肌肉裡,而劉喪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隻不斷的撫拍著她的後背,滿心都是想要安撫她彆哭了。
現在回想起來,她自醒來後,都被他們給弄哭了多少次了?
他們可真不該啊,他們就應該再死一次,不,死無數次,疼到極點才好,才能吃到教訓。
“是我害得姐姐難過,害得姐姐生氣,姐姐,你彆哭,你直接打我、罵我,好不好?就像剛剛一樣,扇我幾巴掌出出氣,好不好?彆哭了,姐姐,你哭的我好心疼……”
劉喪的聲音裡滿是乾澀的說道,同時他又抓起秋月的一隻手,自己俯下身來將臉貼到了她的手心上,滿眼的愧色和心疼,可秋月哪裡舍得再打他,剛剛那一巴掌完全是她下意識的反應,隻為了能阻止他繼續傷害自己,而不是生氣對著他發泄。
“你,你們,唔嗚…你們告訴姐姐,你們是不是被汪家給逼害成這樣的?啊?是不是,是不是每次難受了就會傷害自己?”
秋月泣不成聲的看著他,被貼在他臉上的手顫抖著撫摸著他的臉,心疼的快要無法呼吸了。
她甚至已經有很多兩人在汪家這裡經常傷害自己的畫麵了,而後又依靠她的治愈結晶恢複好身體來。
他們怕是早就已經養成自殘的習慣了,甚至得有很多年了!
“沒有,我們沒有,姐姐!”
劉喪下意識的就否認著,然而那不自知移開的眼睛直接就暴露了真實的答案,旁邊的汪燦則是渾身微微顫抖了一下,心中翻湧著不安。
她知道了他們兩人現在是瘋子了,會不會就此嫌棄他們,不喜歡他們了?
他該怎麼辦?要是可以時間倒流就好了,他一定會阻止弟弟,讓自己偽裝的更好的。
該死!姐姐,不要嫌棄我們,不要討厭我們,不要不理我們!不然我們會死掉的,真的,會死掉的……
秋月已經完全快哭透了,她急促的呼吸著,眼睛哭的發腫,鼻子完全塞住,聲音都變得甕聲甕氣的,滿眼都是止不住的心疼和難過。
小福寶騙她,他們明明過得一點都不好。
“小棉花,姐姐的小棉花,還有小布丁,你們說實話,好不好?和姐姐說實話,告訴姐姐,你們是不是一難受就傷害自己,啊?”
秋月吸了吸堵住的鼻子,抬起另一隻手來捧住劉喪的臉,特意用小棉花小布丁這兩個稱呼來喚他們,想讓他們能如小時候那樣聽話,而劉喪看著那哭的通紅發腫的眼睛,再也說不出否認的話來。
他很清楚,她已經知道了,隻不過是在詢問他要一個確定而已。
她已經哭的夠凶了,要是他承認了,她會不會哭的更厲害了?
他不想讓她難過的啊……
然而還沒等他猶豫,旁邊沙啞的聲音就讓他猛的一驚著。
“是,姐姐,我們…我們在汪家這裡,一難受就會傷害自己,讓自己疼痛起來…但是,姐姐,如果沒有這些疼痛,我們早就忍不到你來找我們的這一天了。”
汪燦垂著眼眸輕聲說著,手掌顫抖著環住了秋月的手腕,好似在害怕著她會逃走一樣。
姐姐,我告訴你了,我都告訴你了,你會覺得惡心嗎?會討厭我們嗎?
要是姐姐因此離開我們……
那就再死一遍好了。
汪燦沒有說的是,他們的自殘並非隻是劉喪剛剛那樣子的簡單,他們真正自殘起來的時候,其實比瘋子還要變態了。
剝皮抽筋,內臟肢體,任何能把人折磨瘋的傳說中的刑法和痛苦,都曾經被他們使用在自己身上過,各種各樣,遠超常人想象。
他們厭惡這具早就不是自己的身體,厭惡這裡的一切,又厭惡自己為什麼存活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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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燦說的也是實話,他們確實是在依靠著疼痛來維持清醒,如果不是這些疼痛,他們早就和其他的汪家人一樣,忘乎所以的把這能複生的怪物軀體,當做是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