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率先使用無人機搶占先機之後,萬輝辰沉聲說道:“狙擊手就位,突擊小組進入陣地。”
和戰鬥素養極高的烈焰大隊相比,這剩下的十幾個“赤色巴爾”的成員,無異於散兵遊勇了。
像這種遭遇戰,烈焰大隊平日裡都不知道演習過多少次了,確實已經和吃飯喝水差不多了。
十幾分鐘後,在沒有一名傷員的情況下,烈焰大隊徹底解決戰鬥,隨後繼續前進。
可沒走多久,偵察兵又在前方一公裡的山坡上發現了一處機槍陣地,順手就給乾掉了。
雖然沒遇到什麼實質性的阻礙,可是,隊伍前進的速度卻被大大拖慢了。
明明隻需要一個小時車程便可以離開的山區,這連續耽誤之下,通過時間怕是起碼要翻倍了。
萬輝辰說道:“我總覺得,這個副團長特莫多並不是真的要交換人質,不然的話,為什麼要給我們設置那麼多麻煩?”
“他一定有他的理由。”嶽冰淩的神情很沉靜,明顯陷入了思考之中,輕聲說道:“隻要找到答案,就能一擊決勝。”
她現在已經換上了全套的戰鬥裝備,戰術頭盔和護目鏡全都佩戴整齊,子彈也已經上膛。烈焰大隊也徹底不再偽裝成遊客了,看起來就是一支武裝到牙齒的強悍傭兵。
車子開了半個小時,又遇到了赤色巴爾組織的兩個狙擊小組,烈焰大隊雖然沒有人員傷亡,但是,嶽冰淩所在的這台車卻受損了,一扇車窗玻璃被打碎,右後車胎被打爆。
如果不是提前戴上了護目鏡,那飛濺的碎玻璃能讓嶽格格當場失去一隻眼睛!
而在與沙翼傭兵團交戰的這幾天,這種危險常伴身邊的狀態,幾乎是所有人的生活常態,就連擔任指揮的萬輝辰也受了傷——在前天,肩膀也被沙翼的老兵油子所丟出的手雷擦出了兩道口子,差一點傷及骨骼。
而在經曆了磕磕絆絆的兩半個小時之後,這幾台車終於駛出了山區,進入了桑吉市的郊區地帶——距離跟特莫多所約定的時間,隻差兩個小時十分鐘了。
如果徑直趕往位於桑吉市另外一端的八角籠鬥獸場,大概隻需要四十分鐘。
但即便趕到了,也無濟於事,因為——那個傭兵頭子伊文斯還沒被送來。
這桑吉市的郊區破敗不堪,到處是赤著上身的乾瘦男人和光腳走路的大腦袋孩童,可以清楚地看到大部分人的腳底都潰爛的不成樣子,那是被沙蚤寄生所致。
這最大的邊境城市,簡直遍地貧民窟。嶽冰淩的車子駛過,所有孩子都眼冒綠光地圍上來,想要趁機要錢要食物。
嶽冰淩見狀,冷冷說道:“不要減速,撞過去。”
萬輝辰這老兵的眼睛裡閃過清晰的激賞之意。
這幾天的相處下來,這位年輕漂亮的行動組長,從來沒有表現出一丁點的婦人之仁,做決定的時候皆是果斷堅決,眼光精準,毫不拖泥帶水。
在此之前,萬輝辰其實認為這位家世顯赫的嶽組長是借此機會刷履曆的,還有點擔心她會瞎指揮而拖累烈焰大隊。
現在看來,自己之前的擔心和戒備純屬多餘了。
隨著嶽冰淩一聲令下,幾台車子同時加速。
引擎的轟鳴聲,讓前方還敢擋路要錢的黑人少年們紛紛狼狽躲避,生怕被當場撞死。
這倒不是嶽冰淩沒有同情心,主要他們還有更重要的任務,而若是車子被攔停,怕是周圍貧民窟的人都得湧過來,到時候就不是乞討,而是聚眾搶劫了。
萬輝辰來非洲作戰過多次,對於類似的事情見得太多了,他一直堅定地認為,在執行任務的時候,悲憫之心就不該在這片土地上存在。
所有的心軟,最後都會變成射向自己的子彈。
就在這一支小隊穿越郊區的時候,邵勇陽的聲音在通訊器中響起來:“我已到達八角籠鬥獸場,周邊是一個人流量很大的露天市場,很容易製造混亂。”
嶽冰淩說道:“邵副組長,先進去查看情況,伺機而動。”
邵勇陽說道:“我也是這麼想的。”
說著,他隱蔽地做了個手勢,和三名國安特工前後分批進入了這所謂的鬥獸場。
至於與邵勇陽同行的四名烈焰大隊成員,則是留在外圍分散警戒。
其實,無論是在鬥獸場的外麵,還是內部,皆是能看到背著武器的傭兵,當地人對此已經見怪不怪了。
這幾年來,赤色巴爾組織已經不再滿足於小打小鬨,掀起的叛亂風潮愈演愈烈,而且整體作戰風格極為機動靈活,搞一次流血衝突之後就迅速轉移。
普勒尼亞和周邊幾個國家的政府軍實在是戰力羸弱,在這種情況下,根本無力將赤色巴爾徹底剿滅,隻能通過國際上的一些援助資金聘請雇傭兵來幫忙。
烈焰大隊今天乾掉了赤色巴爾三十餘人,這戰績要是放在普勒尼亞政府軍的身上,絕對值得大規模宣揚的。
然而,就在嶽冰淩這一隊即將徹底穿越郊區貧民窟的時候,前方幾百米的道路上忽然發生了劇烈的爆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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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輝辰擰眉說道:“是迫擊炮!”
迫擊炮的目標顯然不是對著他們的,而是在攻擊普勒尼亞政府軍的車輛!
有兩台運兵車,正朝著烈焰大隊的方向倉皇逃過來!
嶽冰淩麵無表情:“真是倒反天罡。”
這是在普勒尼亞的城市裡,政府軍居然被人追著用炮彈炸,如果不是親眼所見,簡直難以相信這種天方夜譚,實在是太扯淡了。
政府軍朝著這邊逃過來,炮彈就追著後麵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