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有個信封被貼在了車窗上,嶽冰淩立刻開門下車。
然而,旁邊的車窗戶已經關上了,司機直接猛踩油門,把前麵的車子頂了出去,騰出了拐彎的空間,猛地掉頭,彙入對向車道裡,迅速遠去。
其實,夏鴻震所在的這輛車子後麵,還有一輛安保人員隨行車輛,隻是事發突然,現在堵車狀況又有些嚴重,他們來不及掉頭追蹤。
夏鴻震也下了車,被兩名安保人員背靠背地夾在中間。
他目光沉沉地盯著遠去的那台車,沒說什麼。
老夏本來就是一線乾警出身,這些年經過的風浪不知道有多少,如果不是在南韓的地界,他應該已經直接調動警力進行大規模布控了。
嶽冰淩走到後車窗旁邊,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副取證用的白色手套,小心地取下了那個粘在玻璃上的信封,然後打開。
裡麵並不是什麼新型炸彈,而是一封信。
嶽冰淩沒擅自做主拆開看信件內容,而是看向了夏鴻震。
“打開看看。”老夏沉聲說道。
嶽冰淩打開了信紙,上麵用英文寫著——
“夏部長,我的兄弟被華夏公安抓了,如果十個小時之內沒放人,那麼,下次丟到你們車窗上的,就不是信件,而是吸盤炸彈!”
在這一行字的後麵,附了一個護照複印頁。
護照上麵是個絡腮胡男人,名字叫德拉蒙德,丹麥國籍。
夏鴻震嗬嗬一笑:“這是在警告我呢。”
他把信紙隨手塞進了路邊的垃圾桶裡,說道:“上車。”
上車之後,嶽冰淩說道:“這個德拉蒙德,是歐洲的一家製藥企業的首席科學家,去年來到華夏,被我們的警察秘密抓捕了。”
即便受到了死亡威脅,可夏鴻震的語氣裡仍舊聽不出絲毫的緊張和慌亂,他淡淡說道:“是我下命令抓捕的。”
嶽冰淩說道:“對方這次的行動非常精準,看來做了很久的準備了。”
在華夏國內,他們可不敢打老夏的主意,可在後者出國的第一天,便直接按捺不住地下手了。
夏鴻震說道:“這個德拉蒙德是幾個製毒集團的搖錢樹,最近幾年,新冒出來的那幾種新型毒品,都是他主導開發的。”
嶽冰淩輕輕點頭。
她確實有聽說過,這個德拉蒙德被抓之後,歐洲的那幾個大毒梟都要急瘋了,畢竟,那幾個新型毒品的配方還被這家夥攥在手裡呢,如果被華夏持續扣留的話,這些集團就要麵臨著斷貨了。
“夏部長,我們怎麼辦?”嶽冰淩說道:“無論如何,您的安全不能出問題。”
“冰淩,雖然有好幾年不見,但我還是更習慣你喊我夏叔叔。”夏鴻震似乎一點也不著急,反而說道,“叫夏部長,聽起來有點疏遠了。”
“是,夏叔叔。”嶽冰淩說道。
夏鴻震轉而問道:“如果是你處在我的這個位置上,你會放人嗎?”
嶽冰淩搖了搖頭,沒有半點猶豫,直接說道:“不會。”
夏鴻震笑了笑:“所以,我們不會向任何犯罪分子妥協。”
嶽冰淩雷厲風行地說道:“是,我立刻製定行動方案。”
“你來到這兒,本來也是有著其他的任務,就不用分心管這件事情了。”夏鴻震說道。
他隨後看著嶽冰淩,竟是歎了一聲:“冰淩,子西要是有你這麼優秀上進,那就好了。”
如果夏子西能按照夏鴻震的要求,老老實實地進入體製內,現在的級彆應該也和嶽冰淩差不太多了。
隻是可惜,自家長女背靠著這麼多的資源,自身的能力與條件也非常好,可偏偏要去開個咖啡館。
每當朋友之間閒聊起各自的子女之時,夏鴻震總是覺得麵上無光,根本開不了口。
嶽冰淩聽到了這句話,莫名想起了皇後酒吧的老板蘇無際,於是說道:“其實,子西能按照自己的意願去生活,真的挺好的。”
開咖啡館,聽起來比開酒吧甚至還正經一些。
在半年之前,嶽格格可從來不會想到,自己會和一個酒吧老板產生那麼深的糾葛。她現在對於任何職業,都沒有半點歧視的想法,甚至偶爾還會向往進入某個酒吧老板的生活。
夏鴻震搖了搖,顯然不認同這一點:“不聽父母的話,終究是要吃虧的。夏子西隻有狠狠跌個跟頭,才會後悔當初的選擇。”
嶽冰淩的直接性子在下一句話裡又體現出來了:“夏叔叔,我不認同你的觀點。”
“冰淩,你還年輕,等你以後有了自己的孩子,或許就不會這麼想了。”夏鴻震也知道嶽冰淩的性子,他當然不會有任何的計較。
其實,老夏甚至覺得,今天的嶽冰淩,並不像平日裡其他人吐槽的那般不近人情,似乎和傳言裡的那個她有些許的改變。
是什麼原因讓嶽冰淩的身上產生這些改變的?
夏鴻震那一線乾警的敏銳嗅覺本能地開始了發揮作用。
他笑嗬嗬地看著嶽冰淩,一語道破了真實原因:“冰淩,最近談戀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