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我女朋友”這幾個字之後,慕千羽的眼波陡然一顫。
隨後,那眼湖之中的粼粼波光,簡直散發出了一股能讓人眩暈的感覺來。
聽了這句話,費爾南多的心裡不禁湧出了一股酸溜溜的意味,他說道:
“一定,蘇將軍和慕小姐,你們真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對啊。”
在此之前,費爾南多還在思考,到底什麼樣的男人能夠配得上慕千羽這種姑娘,可是,當這個青年將軍出現之後,答案已經自然而然地出現在了眼前!
兩人實在是太般配了!
蘇無際不再多言,跟費爾南多握了握手:“我們先告辭了,總統先生,還請多注意自身安全。”
最後一句提醒,確實有著些許深意。
費爾南多收起了吃醋的心思,神情變得鄭重了一些:“我會的,請蘇先生放心。”
蘇無際笑道:“當然,我之所以要在南美多留幾天時間,其實也是在為了總統先生的安全所努力。”
費爾南多聽明白了這句話的意思,他認真地說道:“蘇將軍,請注意安全!有任何需要我的地方,我都會毫無保留地提供幫助!”
顯然,接下來的時間,蘇無際還要和禁錮黑淵開戰!
這一仗,還沒有到結束的時候!
蘇無際說道:“幫助就不用了,我隻希望總統先生能對我今天的出現保密。”
“一定!”費爾南多立刻答應。
這已經是他今天不知道第幾次說出這個詞了。
這個在麵對米國軍艦的時候都無比強硬的軍閥總統,卻在這個華夏青年的麵前,把姿態低到了塵埃裡。
“再見,費爾南多先生。”蘇無際說著,輕輕一拉慕千羽的胳膊,轉身走向了飛機。
“誰是你女朋友了?”慕千羽抿了抿嘴,小聲說道,“不要亂講呀。”
嗯,嘴上雖然是在否認,可那喜滋滋的樣子,可絕對騙不了人。
蘇無際摸了摸鼻子,哈哈一笑,說道:“我讓費爾南多配合好我女朋友的工作……當時也沒說是你啊。”
慕千羽的笑容一下子僵在了臉上。
死直男。
她做出了一個以往幾乎從不可能做出來的動作——伸出手,輕輕地掐了蘇無際的胳膊一下:“那還能是誰?”
蘇無際說道:“你都說了不是你,那麼……是誰還重要嗎?”
慕千羽眼光微垂,咬了咬嘴唇,輕聲說道:“當然重要。”
蘇無際哈哈一笑:“你呀你,就算現在不是,以後也早晚得是。”
慕千羽的笑容重新在臉上漾開,她雙手背在身後,腳步似乎都變得輕快了許多:“那可不一定,我說不定會拒絕呢。”
蘇無際說道:“那你可不一定能抵抗得住,我的攻勢很猛的。”
慕千羽輕笑:“好啊,等有機會,讓我看看你到底有多猛。”
說完,她才意識到這句話裡可能有某些歧義,便下意識地紅了臉。
…………
費爾南多望著兩人的背影,眼神有些複雜。
這複雜的眼光倒不是因為追求美人兒無望,而是忽然覺得,腳下這片國家的命運,已在不知不覺間,於安第斯山的隆隆炮聲和精妙算計中徹底改變了航向。
隨後,費爾南多對著那兩個年輕的背影微微鞠了一躬,便上了車。
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的,是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名叫韋雷斯,是現任的國防部副部長。
他原先並非費爾南多的心腹,卻在三個陸軍師被調往安第斯山東麓之時,與部長索納塔據理力爭,以至於直接被逮捕,強行關了起來。
費爾南多重新掌權之後,這位剛直不阿的副部長也恢複了自由。
而等待著他的,顯然是無比光明的前途。
“總統先生,這些華夏人還會不會繼續插手咱們的國防事務?”韋雷斯說道,“咱們得想辦法擺脫他們才行。”
三個師被打沒了一半,即將上任政府軍副總司令的韋雷斯感覺到十分肉疼。
這雖然是他們有錯在先,但想要讓委內瑞拉人完全忘記這場傷痛,還需要很長的時間。
費爾南多卻直截了當地否決了這個觀點:“這種不理智的話就不要再說了。禁錮黑淵的陰影還籠罩著委內瑞拉的大地,你覺得,這個時候,我們有的選嗎?”
車隊緩緩啟動,駛離機場。當重返總統府時,費爾南多推門下車,卻並沒有立刻進去。
他獨自站在門前,仰起頭,靜靜地凝視著眼前這棟宏偉建築。目光落在那標誌性的紅色屋頂,看了許久許久。
夕陽的餘暉正灑落屋頂之上,將那紅色渲染得愈發深沉、愈發醒目。
半晌,費爾南多才帶著難以言喻的複雜情緒,發出了一聲悠長的歎息:
“怪不得……這房頂的顏色,一百多年來都如此鮮紅。”
“原來,是華夏的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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