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田羽依麵無表情,布滿了血絲的眼睛裡看不到一滴淚水。
白牧歌轉過身,背對著下方,似乎在留給武田羽依悲傷的時間。
然而,緊接著,樓梯下方便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聲音。
武田羽依居然勉強支撐著身體,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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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牧歌淡淡說道:“沒必要這麼強撐。”
武田羽依:“哪怕你隨時能殺了我,我也不想示弱。”
白牧歌的語氣裡聽不出一絲一毫的感情,平靜地說道:“如果放在以前,我會毫不猶豫地殺了你,但現在,我站在他的立場上考慮問題,開始覺得,事情或許可以有另一種解決方式。”
武田羽依冷笑:“生死之仇,隻有生和死這兩種解決方式。如果換做我站在你的立場上,絕對不會有絲毫的猶豫。”
那從天而降的炮火,那遍布周遭的煙塵,讓武田羽依現在還在心悸。
怎麼可以失敗得如此徹底?
以她驕傲的心性,被人碾壓到了這種程度,再活下去似乎都已經沒有了任何的意義!
“以往的我,從不會認為自己有錯,但現在看來,我對人性並不了解。”白牧歌說道。
武田羽依抬手抹去嘴角的鮮血,她深深地吸了幾口氣,似乎才勉強恢複了可以支撐繼續開口的力氣:“人性都是卑劣的,都是自私的,我可能也快死了,並沒有心情和你談論人性。”
白牧歌淡淡開口,語氣依舊平靜:“當初,我做事情喜歡趕儘殺絕,把一個試圖穩住局麵、可能無意與無際不死不休的你,徹底推到了不得不複仇的絕路上。”
武田羽依的眼波一顫。
良久之後,她才再度冷笑著開口:“把我碾壓到了塵埃裡,在我此生最狼狽的時候,來釋放你的憐憫?”
白牧歌輕輕搖了搖頭:“我隻是在陳述事實。”
頓了頓,她的語氣裡帶上了一絲平日裡幾乎不可能在她身上出現的悵然之意:“現在回看,有些事情,本可以不用發生。”
這似乎不止是在感慨這件事。
武田羽依沉默了,隻是用那雙冰冷的眼睛審視著白牧歌,仿佛在判斷她話中的真意。
她的胸口微微起伏著,似乎是在壓抑著越來越劇烈的情緒。
幾分鐘後,武田羽依才再度開口,語氣裡透著一絲淒涼:
“我多希望,當初被炸死在海裡的,不是替身,而是我自己。”
是的,小心謹慎的武田家族大小姐,始終都不止一個替身——她們可以隨時替她去死。
白牧歌淡淡說道:“能化解嗎?”
良久,武田羽依才緩緩開口,聲音低啞了許多:
“現在說這些,又有什麼意義?蘇無際殺了我父親,這是事實。你們對我趕儘殺絕,也是事實。我這些忠心耿耿的手下,因你們而死,更是事實。”
她頓了頓,眼中閃過一絲決絕:“除非你現在殺了我,否則,隻要我活著,這份仇,就不會忘。”
白牧歌看著她眼中那份與虛弱身體截然相反的倔強,忽然問道:“你的父親,對你好嗎?”
武田羽依猛地一怔,似乎沒料到她會問這個,許久都沒有回答。
白牧歌從這回避的動作中,已經讀懂了她的答案。
武田羽依又咳出來一口血,她似乎無力再支撐自己的身體,緩緩坐下……這個放棄站立的動作,似乎也預示著——起碼,在此刻,她不想再和白牧歌較勁了。
“你的傷很重,不及時處理的話……會死的。”白牧歌從懷中取出一個試管造型的金屬瓶子,扔了過去。
金屬試管正好落在武田羽依的腿彎處。
她看了一眼,卻沒有去拿,隻是嘲諷地說道:“你在居高臨下地展現你的憐憫?還是想讓我欠你一條命?”
白牧歌沒有解釋。
她緩緩轉身,準備離開。
在邁出腳步前,她最後留下了一句話,聲音很輕,卻清晰地回蕩在狹窄的樓梯間:
“武田羽依,彆讓你我的生命,浪費在過去的泥潭裡。”
白牧歌隨後走出去了,並未關上那一扇鏽跡斑斑的鐵門。
看著從外麵透進來的絲絲縷縷的陽光,武田羽依沉默了許久,才伸出無力又顫抖的手,艱難地拿起了那支金屬試管。
在瓶身上,清晰地寫著幾個字——
必康製藥。
她沒有再猶豫,打開了瓶口,仰頭一飲而儘。
這救命的藥,卻仿佛最烈的酒,把武田羽依辣出了眼淚。
一滴又一滴的淚水,無聲地從她眼角滑落,不斷混入那俏臉上的血汙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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