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意識到眼前幾人的身份之後,武田羽依的心臟都仿佛被一隻冰冷的大手攥緊,近乎於要停止了跳動。
在禁錮黑淵,人們最不願意見到的就是緘默庭的無麵者!
這是令人聞風喪膽的內部清理部隊!
他們隻認規則,不認人情!
就算是大裁決長這種級彆的黑淵大人物在這裡,也不可能乾涉無麵者!
嗯,這當然不意味著大裁決長打不過無麵者,而是……如果乾涉這些執法部隊,那麼,他自己也會受到來自更高層的懲罰,畢竟有些關乎於底線的規則不能破。
規則為先——這也是黑淵能秘密傳承這麼久的核心原因。
“大裁決長有沒有阻攔你們?”武田羽依問道,“我想,即便裁決庭的損失再重,他應該也不會願意眼睜睜地看著我去死的。”
為首的那名無麵者沒有回答。
這種沉默,讓空氣都仿佛凝滯了,整個房間裡充滿著地獄般的陰冷寒意。
“像我這種人,做的越多,錯的越多,這樣下去,黑淵是一定會斷了傳承的。”武田羽依自嘲地笑了笑。
依舊沒有人回答,這五名無麵者,並沒有任何興致和她討論黑淵的未來。
“隻有我會死嗎?”武田羽依眼睛裡的血絲更多了,“禁錮庭是不是也得有人付出代價?”
還是沒有人吭聲。
確切地說,回答她的,是另一名無麵者無聲無息抬起來的手。
那人手中握著一把造型奇特、閃著幽暗金屬光澤的短刺,刺尖對準了武田羽依的心臟位置。
就在剛才,四個本地黑幫成員,都是被這把短刺劃開了喉嚨。
麵對重傷垂死的嬌弱女人,這些無麵者沒有審問,沒有廢話,甚至沒有一絲情緒波動。
他們高效、冷酷,沒有糾結,沒有思考,隻知道執行自己的任務——讓目標永遠緘默!
他們就像是一個個計算機代碼,堅定不移的執行著被設定好的程序!
這個“程序”,從運行的那一天開始,就從未出現過bug。
這名無麵者的手開始動了。
那柄短刺上帶著死亡的氣息,緩緩刺下。
“做了這麼多,居然落到被處死的下場,這樣不近人情的禁錮黑淵,誰又會真正給你們賣命呢?”
武田羽依自嘲地笑了一下,隨後閉上了眼睛。
重傷之下,她連掙紮的力氣都沒有了。
當然,在無麵者麵前的掙紮,毫無用處。
所有的驕傲、算計、不甘,在這一刺麵前,都顯得如此蒼白無力。
然而,預期中的劇痛並未傳來。
轟!
那一扇破爛不堪的窗戶轟然爆碎,無數木屑和玻璃碎片紛飛!
一道身影如鬼魅一般衝了進來!
這速度快到不可思議,那身形簡直靈巧到了極點!
緊接著便是……鏗!
一道清脆刺耳的金鐵交鳴之聲炸響!
此人的手中彈出了一把匕首,間不容發地擋住了那一柄致命的短刺!
刺眼的火星在房間裡迸濺開來!
出手的無麵者動作一滯,冰冷的目光透過麵罩,看向闖入者。
其他四名無麵者也瞬間進入戰鬥姿態!五人的氣息似乎已經連成了一片!
武田羽依睜開了眼睛,一個南美本地長相的青年映入了她的眼簾。
她第一時間覺得此人好像有點熟悉,好像在哪裡見過他的身形。
但緊接著,武田羽依便想起來了!
就是麵前這個家夥,把自己和第四禁衛莫林斯引到了貧民窟裡!
他必定是蘇無際的人!
就是此人導致了裁決庭和禁錮庭的兩敗俱傷,現在,他居然又救下了自己……武田羽依再次感覺到了人生的荒唐與可笑。
沒錯,此刻在千鈞一發之際殺出來的人,正是洛克斯!
“幾個大老爺們兒,欺負一個重傷的姑娘,還要不要臉了?”洛克斯嘴上調侃,眼神顯得玩世不恭。
看他這放鬆的狀態,似乎根本沒有把幾個無麵者放在心上。
這倒不是因為洛克斯看不上這幾個無麵者,而是他的性格使然……再強的敵人也不會讓他多緊張,唯一能讓這小子心裡發虛的,隻有追殺了他半年的安娜貝拉。
“來,這個給你。”洛克斯把手裡那一大袋子麵包和水丟給了武田羽依,“影子讓我給你買的,他怕傷你自尊,乾脆沒有出現。”
看著這些食物,武田羽依的眼眸裡再度閃現出了複雜之意,她自言自語:“他真該把我殺了算了。”
“可彆死那麼早。”洛克斯說道,“不然,我這麵包和水不是白買了嗎?花了好幾十塊呢,影子肯定不會給我報銷的。”
武田羽依忽然笑了。
笑容在沾染了不少灰塵的虛弱俏臉上綻放,仿佛在布滿硝煙的戰場上盛開了一朵白玫瑰。
隻是,這笑容看起來非常複雜,有自嘲,有悲戚,有不甘,還有對世界的不認可。
看著這樣的笑容,洛克斯搖了搖頭,沒好氣地說道:“又哭又笑的,女人真是神經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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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雖然一直在講話,但是,握著刀柄的手明顯更緊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