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張為人並沒有將其當回事，隻覺得這是一次普通的顯示bug。但等到事情不可挽回，他才感覺追悔莫及。
從一開始就已經無法挽回了？那沒事了。
係統界麵一直卡在那一條亂碼上，隨著時間推移，甚至連前麵那些正常的文字都逐漸變成了亂碼。而且不是什麼錕斤拷燙燙燙，而是一連串的符號字符。
但這不是什麼問題，問題在於，他現在做不了其他任何事情。
交互按鈕沒有，退出遊戲退不了，係統麵板打不開。想在這裡走走，這裡又沒有什麼其他的東西。
“不過……為什麼我現在完全不感覺意外呢？”
沒錯，張為人現在內心非常平靜，平靜到令他自己都有些詫異。buff都疊成這樣了，這遊戲不出點什麼幺蛾子簡直對不起這個設定。
硬要說的話……早了點？這才哪到哪，按理來說這種事情不應該在他二轉前後那個節點爆出來嗎？
“話說回來，這亂碼有點像一個從右往左走的進度條，那麼進度條滿後會發生什麼呢……”
想要明白這點似乎隻有等待，但就這麼乾等似乎有些無聊。於是他將手指伸到了“進度條”上，試著向左拖動了一下。
這種事很多人或許都乾過，但張為人何許人也？他做的自然和其他人有些不一樣。
他拖動了。
“哈？”
看著那“進度條”一下子走滿，隨後整個界麵如同泡沫一般散開，張為人一時間感覺有些荒謬。說到底，那也不是真的進度條，但這究竟代表著什麼呢？
還沒等張為人想明白這個問題，這裡的情況又發生了新的變動。從身後的黑暗中突然散發出一種強烈的威懾感，就像是狼群相對綿羊，生物鏈更上級一般的傾軋。
在他意識到之前，他就已經開始了奔跑，試圖遠離那不明的威脅。
“搞什麼？！”
他的意識尚且清醒，但他的身體已經失去了控製。隻要他試圖讓自己停下，心底深處就會湧出一陣瀕死一般的恐懼，讓他在短時間內失去思考的能力。
醒來後，他依舊在奔跑。
但他究竟跑出了多遠還有待爭議，這裡一片漆黑，沒有任何參照物，運動本身的意義無法在這裡存在。或許，他隻不過是在原地踏步。
這一切一直持續到那聲巨響。
像是玻璃器皿摔碎一般的刺耳聲音在這片空間內響起，隨後，張為人的眼中突然出現了幾點光芒。
那些光芒越來越近，越來越清晰，直到最後終於完整的出現在了張為人眼中。那是一幅流暢的畫麵，仿佛幕布上的電影一般被投放在黑暗之中。又或者，在這裡應該用另一個名詞來稱呼它們——過場cg。
那種威懾感隨著張為人逐漸靠近這些畫麵而不斷淡化，直至最終消失，奔跑了不知多久的張為人也終於止住了腳步。
但他馬上又發現了一個問題——自己看不清那些畫麵的內容。
並非那些畫麵不夠清晰，恰恰相反，它們比真正的過場動畫還要清晰的多。但這已經是張為人能夠留下的唯一印象，畫麵本身的內容根本無法在他的記憶裡留下痕跡，就算偶爾留下了那麼一絲一毫的殘餘，也會很快被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