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這是一場夢,那它最好一直都不要醒。
k很聰明,所以她能意識到眼前的一切本質上和一場夢是一樣的,張為人早晚會消失,那時就是夢醒的時候。
但也正因為很聰明,所以她知道,夢早晚是要醒的。
“……好。”
地麵開始微微震顫。
一場完整的繼承儀式需要什麼?
待繼承的財產,繼承人,以及公證人。雖然最後一個在“繼承”上不是必要的,但在“儀式”這一點上還是有比較好。
繼承人,就是擁有家族血脈的後人。而待繼承的財產和公證人,其實是一體的——那便是被禁錮在地牢內的,家族先輩的靈魂。
在k踏入地牢的那一刻,繼承就已經完成。
而現在,新一任家主推開了最後一扇門。
門後是一個不到十平米的小房間,一顆嬰兒拳頭大小的水晶球懸浮在房間的中心。那顆水晶球通透無比……但不知為何,張為人看到它的第一眼就感覺上麵少說有二十個魂環。
這絕對不是什麼好東西。
“不需要阻攔我的……您已經給了我第二個選擇,不是萬分緊急,我不會嘗試動用它的力量。但是我至少要將其帶走,先祖的靈魂還被困在其中,我要想辦法將其解放出來。”
張為人的手抬到一半,去勢絲毫不停,一直抬到了頭頂……然後撓了撓頭。
“那什麼,今天天氣真好啊。”
“這裡是看不到天氣的。”
“今天天氣真好啊。”但張為人打定主意要裝npc了。
“……是啊,今天天氣真好。”
走進房間,拿起水晶球,走出來。整個過程簡單無比,沒有發生任何波折,因為她隻不過是去取自己的東西而已。
那麼,先前那麼“波瀾壯闊”的探索過程自然就顯得有問題了。
“先前的事非常抱歉,您有什麼需要的儘管說,我會儘全力去做的。”
“先前的事?什麼事?”張為人掏了掏耳朵,“哪有什麼事啊,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k不語,隻是一昧盯著他看。
“嘖……”張為人忍不住歎了一口氣,“我都不想在意這些事了,你現在隻要跟著一起裝傻不就好了嗎?”
“對不起,做不到。”
“做不到就挨……咳,行吧行吧,你先讓我想想……”
這件事,說白了倒也不複雜,隻要搞明白關鍵點在哪裡就好了——敵人是什麼時候開始出現頻率降低的?答案是自從k喝了那碗湯,地牢裡就不怎麼出怪了。
當然,這也可能是巧合,張為人一開始也是這麼想的。但如果認定這必然不是巧合呢?
那答案也很簡單了——怪是k刷的。
當然,她肯定不是主觀意識上想要讓這些怪物出現,這多半是潛意識的行為,而生成的怪物也同樣來自於潛意識,不過是張為人的潛意識。不得不說,這些全都是他以前怕過的東西。
如果後麵還會再刷一輪,那出來的有可能真的就是魂五了……那些後期boss反倒不可能出現,因為張為人輸給他們的時候根本不會有太多負麵情緒——在這種大boss麵前多死幾次不是很正常嗎?
這麼說來……搞不好還真是好感度解鎖劇情?剛開始的好感度是陌生,所以那些怪物就是普通的想要殺死或者驅逐他。後來打完第一個精英,他證明了自己,好感度提升到冷淡,觸發了試探劇情——也就是那個哈維爾騎士。那一戰磕了他好幾個血瓶,但是又沒有回報,有可能是在測試他對於利益的態度,他通過了,好感度提升到熟悉,然後那一頓飯再提升到友好,變成友方之後自然就不會再刷怪了……
越想越合理啊……這遊戲原來是這個樣子的嗎?新世界2原來是一款gagae嗎?!
張為人感覺自己似乎打開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門。
似乎的含義就不再解釋一遍了,不過這裡還有不那麼似乎的事情。
【距離離開副本還有30秒】
想?想也算時間啊!
“寶箱!”張為人連忙喊道,“裡麵不需要有東西,隻要是箱子就行,彆打開,三個就夠!”
“……啊?”
“快點,來不及了!”
水晶球上光芒一閃,三個箱子便出現在張為人麵前。裡麵確實沒有東西,但張為人現在對這些帶不出去的東西本來也沒什麼興趣。
看著那個任務已完成的提示,張為人鬆了一口氣。自己觸發的支線任務本來就沒幾個,這要是再漏掉一個那可太難受了。
“啊對了,能再幫個忙把這東西改成能帶出去的形式嗎?有點難?那算了……啊?有點難不是不行?謝謝謝謝……”
此刻他這副多少沾點市儈的模樣倒是又刷新了一下k對他的印象……也讓k對於他“真正的樣子”又多了些興趣。
但這興趣很快就被撲滅了。
“你……不會再出現了對嗎?”
k的話音剛落,水晶球便開始劇烈的閃爍,看起來就像是要炸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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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為人本能的覺得這一幕有些問題,但視野內那個十秒的倒計時讓他根本來不及思考。
“那倒不會,我們以後還會見麵的。你現在多大……呃,我也不知道你那時候多大……臥槽!反正就是你等幾年就能見到我我那時候可能第一時間認不出來你但是等一天就好了這幾年你千萬小……”
張為人消失了,和那些寶箱消失的時候一樣的突然。
k其實完全沒有聽清他最後說的什麼……呃,最多聽清了一個幾年。因為實時翻譯的原因,張為人在她看來語速一直是偏快的,剛才那一段更是超越了人類一般的語速。
“這怎麼可能?”
水晶球中突然出現了一張人臉,那張人臉還在說道,“他到底是怎麼離開的……”
張為人先前的猜測其實沒有問題,但他唯獨搞錯了一點,那就是主體。但他也不能怪他,他一開始確實沒有想到,這些老東西竟然還沒有徹底死透。
“你是誰?”k看著那張人臉,眉頭微皺。
“咳咳,”人臉清了清自己不存在的嗓子,“我是你的曾曾曾曾……”
“幾代?”k無情的打斷了自己先祖的自述。
“……十一代。”
那就是兩百年前。
“名字呢?”
“你這是該麵對先祖時的態度嗎?”那人頭明顯有些不喜,“要知道我可是……”
“你們還想不想從這裡麵出來?”
“你……”
人頭畫麵出現了一些紊亂,就像是信號不好的老電視一樣,似乎是裡麵的靈魂在爭搶露麵的機會。但最後,出現的還是剛剛的那個人頭。
“愛普森,孩子,你可以叫我愛普森。”
“原來是……不認識。”
“……”
愛普森本來都已經準備好迎接讚美了,他也確實有這個資格,結果就是差點被k活活嗆死。自家孩子一開始應該不是這樣的吧?她是不是跟著誰學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