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深夜,許昭陽突然從噩夢中驚醒。
他躺在陌生的床上,額頭上布滿細密的冷汗,呼吸急促而紊亂。
窗外的月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灑進來,在地板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他的手指深深掐進掌心,試圖抓住一絲現實感。
自從認識江淮後,他的創傷後應激障礙確實有所好轉。
那些曾經揮之不去的噩夢漸漸淡去,仿佛被時光的河流衝刷得無影無蹤。
然而,自從再次遇見鐘震後,那些塵封的記憶仿佛被一把生鏽的鑰匙重新打開,
湧入他的夢境中,將他帶回了那個令他終身難忘的童年。
在他的夢中,他又一次站在浴室門外。
門縫中滲出一絲腥甜的血腥味,混合著潮濕的水汽撲麵而來。
他的手緊緊攥住門把手,渾身顫抖得像一片在寒風中搖曳的落葉。
記憶中的畫麵如潮水般湧來:浴室裡的水流聲、母親的笑聲、溫暖的陽光透過浴室窗戶灑進來......
他的手不受控製地轉動了門把手。
眼前的景象讓他渾身冰涼——浴缸裡躺著的是他的母親。
她的臉色蒼白如紙,嘴角掛著一抹詭異的笑容,鮮血從她的嘴角溢出,在白色的浴缸邊緣畫出一道蜿蜒的紅線。
許昭陽的喉嚨發緊,仿佛有什麼東西在哽咽。
他想要尖叫,想要逃離這個可怕的畫麵,但他的雙腿仿佛生了根,動彈不得。
"媽媽......"他哽咽著喚道。
就在他即將崩潰的時候,場景突然發生了變化。
他仿佛穿越時空的隧道,來到了那個爆炸前的現場。
鐘震的身影出現在他的麵前,目光決絕而冰冷。
他推開許昭陽的那一瞬間,仿佛推開了一扇通往地獄的大門。
"為什麼?"許昭陽在夢中無聲地呐喊。
鐘震沒有回答,隻是轉身走向爆炸的核心區域。
火光在他的身後升騰而起,在黑暗中形成一朵絢麗而致命的煙花。
許昭陽想要衝過去阻止他,但他的雙腳仿佛被釘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