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快步跑進房間,推開門的瞬間,冷風撲麵而來。
他站在門口,掃視著整個房間。
床上空無一人,連被褥都整齊地疊放在一邊。
桌上那杯牛奶依然靜靜地立在那裡,杯中的液體紋絲不動。
江淮他快步走到行李箱前,伸手一拉,箱子應聲而開——裡麵空空如也。
"原來,他早就知道......"江淮喃喃自語,聲音裡帶著幾分苦澀和無奈。
他轉身看向桌上那杯牛奶,眼中閃過一絲了然。許昭陽果然是早有準備。
江淮走到窗邊,拉開窗簾。晨曦中,遠處的園區朦朦朧朧,籠罩在一層薄霧之中。
他望著窗外,腦海中浮現出昨天晚上的一幕:許昭陽躺在床上,背對著他們,一動不動的場景。
"他根本就沒喝那杯牛奶......"江淮搖搖頭,嘴角勾起一抹苦笑。
許昭陽比誰都清楚他的習慣,知道他會往牛奶裡下些助眠的藥物。
所以昨晚他根本沒有碰那杯牛奶,而是等到所有人都睡下後,悄悄收拾好行李,在夜色的掩護下離開了。
江淮走到床頭櫃前,拿起那杯牛奶。
杯身已經有些微涼,他輕輕晃了晃杯子,液體在杯中輕輕搖晃。
"看來,有些事注定無法改變......"江淮歎了口氣,轉身走出了房間。
溫瑞安見狀,眉頭微微皺起,忍不住開口問道:"要不要給他打電話,問問他去哪了?"
江淮搖搖頭,"不用打了。他肯定是去查三年前的案子了。
鐘震的死本來就是壓在他心頭的一塊大石頭,
現在這個人好端端地活著,還出現在園區裡,
換了誰都會忍不住去查個水落石出。"
溫瑞安歎了口氣,踱步走到窗前,望著晨光初現的建築物。
他轉頭看向江淮:"可是這是在國外啊,他人生地不熟的,怎麼查?"
江淮也走到窗邊,雙手插在口袋裡,
目光落在遠處若隱若現的建築輪廓上:"我也不知道。也許他有辦法......"
"可是......"溫瑞安欲言又止,最終還是沒能說出更多。
江淮突然轉過身來,“王明的案子就交給你了。我不回國了,我在這陪他。”
溫瑞安愣了一下,隨即苦笑:"你知道嗎?你這樣做,是不是太冒險了?"
"有些事,總要有人去做。"江淮低聲說道。
溫瑞安望著他的背影,搖了搖頭:"唉......"
離開江淮的許昭陽拎著行李,腳步堅定地走在漆黑的街道上。
夜色如墨,路燈在頭頂發出微弱的光芒,將他的影子拉得老長。
空氣中彌漫著潮濕的氣息,偶爾有幾滴雨水滴落在他的肩頭,順著衣領滲透進去,帶來一陣涼意。
他並沒有想好接下來該如何行動,但三年前那個案子的陰影始終縈繞在他心頭,揮之不去。
鐘震明明已經死了,卻為何又會出現?
這個疑問像一根刺紮在他的心口,讓他無法平靜。
他知道自己可能會陷入更大的麻煩,但既然已經走到了這一步,就不能輕易回頭。
許昭陽加快了腳步,拐進了一條更為偏僻的小巷。
他小心翼翼地環顧四周,確認沒有可疑的人跟蹤。
作為一個經驗豐富的刑警,他深知保護自己行蹤的重要性。
於是,他從口袋裡取出手機,熟練地拆卸下電話卡,塞進了隨身攜帶的密封袋中。
這是他多年養成的習慣,尤其是在調查敏感案件時,必須切斷一切可能暴露行蹤的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