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年4月7日，晚上8點15分，帝豪酒店48層的走廊地毯吸收了所有腳步聲。
許昭陽拉開房門時，兩個穿黑西裝的男人像剪影般立在門口。
左邊那個嘴角有道疤，右手無名指戴著枚蛇形戒指，在走廊燈下泛著冷光。
"軍哥，三哥讓我們來接您。"
刀疤臉說話時眼睛始終沒離開許昭陽的右手，那裡有塊老繭，是常年握槍留下的。
商務車的真皮座椅散發著新車特有的皮革味，混著淡淡的消毒水氣息。
許昭陽在後排落座時，注意到車門內側的把手被改裝過，需要特定角度才能打開。
車窗的黑色鍍膜讓外界變成模糊的色塊，但他還是捕捉到酒店旋轉門折射的一縷陽光——車子正朝東行駛。
發動機的震動頻率顯示這是輛改裝過的奔馳，隔音材料用得太多，連輪胎碾過減速帶的聲響都變得沉悶。
許昭陽借著調整坐姿的動作，讓腕表表麵劃過座椅縫隙.
八點三十三分，車子右轉時飄進來一股海腥味，應該是開上了沿海大道。
刀疤臉第三次看表時，車子開始減速。
許昭陽默默地研究著車子開到何處了。
這時候，"軍哥，到了。"副駕駛的男人突然轉頭，
金絲眼鏡後的眼睛彎成兩道縫，"豪哥給您備了份大禮。"
車門打開的瞬間，鹹濕的海風裹著柴油味撲麵而來。
許昭陽眯起眼睛，三十米外停著艘白色遊艇，一行人站在遊艇上。
2025年4月7日855遊艇碼頭.
鹹濕的江風卷著柴油味撲麵而來，兩個穿黑西裝的馬仔一左一右堵在舷梯口。
左邊那個臉上有疤的伸手就往許昭陽腰間摸，動作熟練得像在拆槍械零件。
"手表、火機、手機。"
刀疤臉扯下百達翡麗時，表帶在許昭陽腕骨上勒出紅痕，"三哥的規矩。"
右邊那個更絕，直接去解鱷魚皮帶的鋼扣。
許昭陽眉頭一跳——皮帶內層藏著0.2毫米厚的石墨烯刀片，是江淮上個月才搞來的新貨。
"哎喲喂！"張三的聲音突然從甲板飄下來，
他今天換了身白色亞麻西裝，活像條蛻皮的白化王蛇，"你們他媽會不會辦事？"
他三步並兩步跳下舷梯，金絲眼鏡鏈甩得嘩啦響。
刀疤臉頓時僵住，手指還勾在皮帶扣上。
張三一巴掌拍開他的手："軍哥這條愛馬仕頂你半年工資，弄壞了你賠？"
轉頭又堆起笑，"底下人不懂事，您多包涵。"
許昭陽慢條斯理地係回皮帶，鋼扣"哢嗒"聲裡混著遠處海關鐘樓的報時。
他瞥見張三左手無名指戴著枚新戒指——蛇銜尾的造型.
"三哥最近信佛了？"許昭陽突然開口，指尖點了點那戒指，"輪回這種東西..."他故意沒說完，抬腳踩上舷梯。
鋼製台階在陽光下泛著冷光，數到第七階時，許昭陽後頸突突，他不用回頭也知道，至少三個紅外瞄準點正對著自己脊椎第三節的位置。
張三的笑聲從背後追上來："軍哥說笑了，咱們這種人啊...…”
遊輪引擎突然轟鳴，蓋住了後半句。但許昭陽讀懂了唇語——"隻信閻王爺的生死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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