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在窗簾縫隙間流淌,月光將兩人的輪廓鍍上一層銀邊。
許昭陽能清晰地感受到背後傳來的體溫,
江淮的呼吸聲像羽毛般輕掃著他的後頸。
他們之間隔著恰到好處的距離——既不會碰到對方,又能聞到彼此身上相同的沐浴露香氣。
"昭陽。"江淮的聲音突然劃破黑暗,帶著幾分猶豫,"你..….怪我麼?"
許昭陽的指尖無意識地揪緊了被單。
他輕輕歎了口氣,布料在掌心發出細微的摩擦聲。
"怪過的。"他慢慢轉過身,手指搭在江淮肩上,將人輕輕帶過來麵對自己。
月光下,江淮的睫毛在臉上投下細碎的陰影。
許昭陽望進那雙近在咫尺的眼睛,輕聲反問:"要是我突然不告而彆,你會怎麼想?"
江淮的喉結滾動了一下。
他抬手時帶起一陣微風,指尖懸在許昭陽臉頰上方,
像是怕碰碎什麼珍貴的東西。"等你。"這兩個字輕得幾乎消散在空氣中,"多久都等。"
許昭陽的嘴角不自覺地上揚。他向前湊了湊,鼻尖幾乎碰到江淮的。
對方溫熱的呼吸撲在他唇上,帶著薄荷牙膏的清涼。
"我也一樣。"許昭陽低聲說,聲音裡帶著笑意,卻又無比認真。
江淮的右手終於撫上他的臉頰,拇指輕輕摩挲著眼下的那片皮膚。
"我錯了…..."他的聲音有些發顫,"再也不會了。"
這句話像是一把鑰匙,打開了某個塵封已久的鎖。
許昭陽感到一陣眩暈襲來,不由自主地靠得更近。
他們的呼吸交織在一起,分不清是誰的心跳聲震耳欲聾。江淮的指尖順著他的下頜線滑到頸後,輕輕一勾——
月光突然被雲層遮蔽,房間裡隻剩下急促的呼吸聲和衣料摩擦的窸窣響動。
許多多在門外不滿地"喵"了一聲,用爪子扒拉了幾下門板,最終悻悻地趴回了自己的貓窩。
許多多的尾巴尖掃過許昭陽的鼻梁,他猛地睜開眼,
伸手往旁邊一摸——被窩裡還殘留著體溫,卻不見人影。
"江淮?"他撐著床墊坐起來,聲音裡還帶著未醒的沙啞。
陽光透過紗簾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光影,空蕩蕩的房間裡隻有許多多蹲在枕邊,歪著腦袋看他。
心臟突然重重沉了下去。
許昭陽抓過床頭的t恤胡亂套上,赤腳踩在地板上時才發現腿還在發軟。
昨晚的記憶潮水般湧來——江淮落在他頸間的吻,交纏的手指,還有那句"再也不會了"......
"又騙我......"他攥緊了衣櫃門把手,指節泛白。
許多多突然豎起耳朵,輕盈地跳下床,尾巴高高翹起。
門鎖"哢噠"一聲輕響。
江淮拎著兩個塑料袋站在玄關,外套下露出淺藍色襯衫領子。
他看見許昭陽光著腳站在臥室門口,頭發亂蓬蓬地支棱著,
不禁笑彎了眼睛:"醒了?"目光掃過對方鎖骨上新鮮的痕跡,
聲音不自覺地放柔,"累的話再睡會兒?"
許昭陽僵在原地,喉結動了動:"你去哪了?"
話一出口就後悔了——這語氣活像個被拋棄的小媳婦。
江淮晃了晃手中的袋子,蒸包的香氣混著醫院特有的消毒水味飄過來:"去拿你今天要打的針劑。"
他故意湊近,鼻尖幾乎碰到許昭陽的,"順便買了城西那家的小籠包,你上次說想吃的。"
許多多圍著江淮的褲腳打轉,喵喵叫著要吃的。
許昭陽耳尖發燙,彆過臉嘟囔:"好歹留個紙條......"
"怕我不負責啊?"江淮突然貼著他耳邊問,溫熱的呼吸拂過頸側。
許昭陽一把搶過早餐袋,紅著耳朵往廚房走:"誰、誰稀罕你負責......"
身後傳來江淮低低的笑聲,許多多蹲在兩人中間,尾巴尖愉快地左右擺動。
晨光透過廚房窗戶,在料理台上灑下一片溫暖的金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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