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車駛出小區時,雨點已經開始劈裡啪啦地砸在擋風玻璃上。
許昭陽透過後視鏡看了眼周言:"你查局裡檔案的事,確定沒留下痕跡?"
周言拍了拍懷裡的筆記本電腦:"放心,我用的可是軍方級彆的加密跳板。"
他得意地敲了敲鍵盤,"就算技術科那幫人反向追蹤,也隻會定位到局長家的路由器。"
江淮望著窗外越來越大的雨勢,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手機殼:"汽車站那邊已經開始布控了?"
"兩組人扮成等車人員,三組便衣在周邊蹲守。"許昭陽打開雨刷器,有些欲言又止,"不過..."
"不過什麼?"周言從後座探過頭。
許昭陽的指尖在方向盤上敲出不安的節奏:"鄧小倫剛才發來消息,陳銘屍體上有七個針孔..."
車內突然安靜下來,隻有雨刷器規律的擺動聲。周言咽了口唾沫:"所以真有人相信那個"七女祭"能..."
"不是相信。"江淮突然打斷,手機屏幕照亮他凝重的側臉,
"是有人在刻意重現當年的儀式。"他調出一張老照片,
"三十年前那場火災的七名死者,都是被鎖在紡織機前活活燒死的。"
雨刷器在擋風玻璃上劃出急促的弧線,
周言盯著窗外模糊的景色嘟囔:"這都什麼年代了,
還搞這種封建迷信的殺人儀式?凶手怕不是從哪個古墓裡爬出來的老古董吧?"
江淮調整著後視鏡角度,鏡麵反射出他緊蹙的眉頭:"無論動機多麼荒誕,四條人命是實打實的。"
他打開警務通,屏幕上四個受害者的照片在雨中顯得格外刺目,"下一個目標很可能就在今晚的夜班車上。"
許昭陽突然猛打方向盤,警車一個急轉駛入輔路:"抄近道。"
輪胎碾過積水濺起半人高的水花,"紡織廠那邊有小陳他們盯著,我們先去終點站看看。"
周言扒著座椅探頭:"聽說新開通的夜班線特意繞過了紡織廠舊址?"
"不是繞過。"許昭陽的聲音突然冷了下來,"是正好沿著當年七名女工下班的路線行駛。"
他猛踩油門,警車在雨幕中撕開一道口子,"每站停靠點,都對應一個當年的起火點。"
江淮的手機突然亮起,技術科發來的三維地圖上,
七個紅點連成的北鬥圖案正與新公交路線完美重合。
最末端的開陽星位置,赫然標著"末班車2315"的字樣。
雨越下越大,擋風玻璃上的水痕扭曲了遠處車站的燈光,將候車亭的輪廓拉扯成七個模糊的人形。
雨幕中的公交站台泛著冷光,嶄新的不鏽鋼座椅上還貼著保護膜。
許昭陽熄火停在路邊,雨點砸在車頂的聲音頓時清晰起來。
"這選址真夠偏的。"周言扒著車窗張望,雨水順著他的指尖滴落,"前後五百米連個便利店都沒有。"
江淮調出站台設計圖:"根據規劃,這裡本該是商業綜合體配套車站。"
他的指尖劃過屏幕,"但開發商資金鏈斷裂,隻修好了這個站台就停工了。"
許昭陽眯眼望向站台後方那片荒地——雜草叢中隱約可見紡織廠老圍牆的殘垣。
他突然按下對講機:"各組注意,撤掉明哨。黃昊,讓你的人扮成施工隊,在那邊爛尾樓架設照明設備。"
"頭兒,這雨太大..."對講機傳來雜音。
"就是要借暴雨掩護。"許昭陽的視線鎖定在站台廣告牌後方的監控探頭上,
"凶手一定在監視這個車站,我們得讓他看見"獵物"。"
江淮突然遞過平板,上麵是張年輕女警的生活照:"讓偵查員小張扮成夜班護士?她的身形和受害者相似。"
周言正要說些什麼,突然瞪大眼睛——透過被雨水模糊的車窗,站台廣告牌背麵似乎有個黑影一閃而過。
但等他們冒雨衝過去時,並沒有任何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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