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驅車駛入雨夜,擋風玻璃上的雨刮器急促地擺動,卻仍跟不上暴雨的節奏。
他眯起眼,努力辨認著前方模糊的路況,導航顯示距離陽光小區還有3公裡。
突然,手機屏幕亮起——是黃昊的來電。
"江醫生!"黃昊的聲音混雜著雨聲和警笛聲,"許隊他們去便利店撲空了,老板不在家!
但我們查到更重要的線索——"
一道閃電劃過夜空,江淮猛地踩下刹車:"什麼線索?"
"那輛白色麵包車!它根本不屬於便利店老板,
而是..."黃昊的聲音突然變得模糊,"喂?江醫生?你能聽...見嗎..."
電話突然斷線,江淮盯著黑下去的屏幕,心跳如雷。
他重新踩下油門,輪胎在濕滑的路麵上打滑了一瞬,又猛地衝了出去。
轉過最後一個路口時,刺眼的警燈照亮了整條街道。
江淮遠遠就看到許昭陽站在便利店門口,正在和幾名警員說著什麼。
他的風衣已經被雨水浸透,卻渾然不覺。
江淮剛停下車,就聽到許昭陽憤怒的聲音:"什麼叫監控死角?一個十歲的孩子就這麼憑空消失了?"
一名年輕警員低著頭:"許隊,我們查了周邊所有..."
"江醫生?"黃昊第一個發現了江淮,驚訝地跑過來,"你怎麼來了?你的傷..."
許昭陽聞聲轉頭,在看到江淮的瞬間,眼中的怒火化為了震驚和擔憂。他大步走來,雨水順著他的發梢滴落:"你瘋了嗎?這種天氣..."
"黃昊說你們撲空了。"江淮直視著許昭陽的眼睛,"還發現了新線索?"
許昭陽沉默了一瞬,終於歎了口氣:"上車說。"
警車後座上,許昭陽遞給江淮一條乾毛巾:"麵包車是套牌的,真正車主是...一個寵物醫院的獸醫。"
江淮擦頭發的動作一頓:"獸醫?"
"更詭異的是,"許昭陽壓低聲音,"這家寵物醫院就在便利店後麵那條街,而且...專門收治流浪動物。"
兩人對視一眼,同時想到了那張日記本上寫——"明天要帶它去看醫生"。
突然,對講機裡傳來急促的呼叫:"許隊!東郊廢棄工廠發現可疑車輛!重複,東郊廢棄工廠..."
許昭陽一把抓起對講機:"所有人注意,立即趕往東郊!保持通訊靜默!"
警車呼嘯著衝進雨幕,紅色的尾燈在積水中拉出一道血色的痕跡。
江淮望著窗外模糊的景色,突然感到一陣心悸——那個所謂的"秘密基地",
會不會從一開始就是個精心設計的陷阱?
雨勢漸小,車輪碾過積水發出嘩啦聲響。
許昭陽緊握方向盤,指節泛白:"去寵物醫院。"
他側頭瞥了眼副駕的江淮,語氣無奈又帶著幾分心疼:"你啊,讓你好好待家裡休息的。"
江淮抬手抹了把臉上的水珠,發梢還在滴水,卻勾起嘴角:"擔心你。"
許昭陽呼吸一滯,想說什麼又咽了回去,隻是踩油門的力道又重了幾分。
車子一個急刹停在寵物醫院門前,霓虹燈牌在雨夜中閃爍,
玻璃門上掛著"暫停營業"的牌子。黃昊率先衝上前,用力拍門:"有人嗎?警察!"
半晌,門縫裡透出微弱的光,一個佝僂著背的老大爺慢吞吞拉開門鎖:"大半夜的,看病明天請早......"
"大爺,"黃昊亮出證件,"我們是刑警隊的,這家醫院的負責人在哪?"
老人眯眼瞅著證件,突然劇烈咳嗽起來:"咳咳...張醫生啊...他、
他下午說去進藥品..."渾濁的眼珠在三人身上轉了一圈,"出啥事了?"
許昭陽上前一步,陰影籠罩住老人:"他開的什麼車?"
"就、就那輛白色的小麵包......"老人突然噤聲,驚恐地看著他們驟變的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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