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9點17分,許昭陽推開家門,屋內一片漆黑。
他甩掉被雨水浸透的外套,徑直走進浴室。
熱水衝刷著緊繃的神經,蒸騰的霧氣中,他盯著瓷磚上蜿蜒的水痕出神——那些痕跡像極了案件關係圖上錯綜複雜的連線。
突然,門鎖轉動的聲音讓他瞬間清醒。
許昭陽關掉花灑,隨手扯過毛巾擦了擦頭發,另一隻手已經摸到了藏在浴巾架後的配槍。
他悄無聲息地推開浴室門,水珠順著發梢滴落在鎖骨上。
"江淮?"
客廳裡,江淮正彎腰放下公文包,身後的周言抱著一摞檔案盒,兩人都被他突然的出現嚇了一跳。
"你嚇死我了!"周言手裡的檔案盒差點掉在地上,"怎麼不開燈啊?"
江淮的目光在許昭陽身上停留了一秒,隨即轉身去開燈:"周言查到些東西,電話裡說不安全。"
暖黃的燈光下,許昭陽這才注意到江淮的褲腳沾滿泥點,周言的製服袖口還有一道新鮮的劃痕。
他扔給兩人乾毛巾,自己套上件黑t恤:"出什麼事了?"
"王敏不是失蹤。"周言從檔案盒底層抽出一張監控截圖,"她被人帶走了——看這個車牌!"
模糊的畫麵裡,一輛黑色轎車停在博愛醫院後門,車牌被刻意遮擋,但後視鏡上掛著的金色平安符卻格外眼熟。
許昭陽瞳孔驟縮:"和今天周明遠坐的車一樣。"
"不止。"江淮滑動輪椅靠近,身上還帶著雨水的潮氣,"我查了周明遠的行程記錄,
過去三個月他每周三都會去福利院,而那天正好是..."
"醫療廢物轉運日。"許昭陽接上他的話,
周言低頭翻出另一份文件:"最詭異的是這個——福利院去年接收的棄嬰中,有7個先天性心臟病患兒,
但病曆顯示他們都康複出院了。"他指著某頁角落的醫生簽名,"而簽字人,是張偽。"
許昭陽抓起車鑰匙:"去福利院。"
"現在?"周言瞪大眼睛,"那邊九點就宵禁了!"
江淮已經轉動輪椅向門口移動:"正因為宵禁,才是他們活動的時間。"
他看向許昭陽,"周明遠今天特意提到福利院,像不像在引我們過去?"
窗外一道閃電劃過,照亮三人凝重的麵孔。
許昭陽抓起玄關的雨傘,突然發現門縫下塞著一張紙條,上麵打印著一行字:
【想知道孩子們在哪?淩晨一點,老地方見。——k】
許昭陽盯著那張紙條,眉頭緊鎖。
"老地方……"他低聲重複,腦海中迅速閃過幾個地點——警校後門的小吃攤?已經拆了。訓練場旁的舊器材室?改建成宿舍了。
江淮敏銳地注意到他表情的變化:"你和周明遠很熟?"
"警校同期,但不同班。"許昭陽捏著紙條的手指微微用力,"畢業後他調去省廳,我們基本沒聯係。"
周言突然插話:"會不會是你們當年常去辦案的地方?"
許昭陽搖頭:"那時候都是學員,哪有機會……"話音戛然而止,他猛地抬頭,"等等,實習期間我們跟過一起碼頭走私案!"
江淮立即調出地圖:"哪個碼頭?"
"舊港區7號倉庫。"許昭陽的聲音沉了下來,"那裡早就廢棄了,但地下有個冷藏庫,當年用來藏走私金槍魚的。"
周言倒吸一口涼氣:"冷藏庫?!那不就是……"
"張偽最需要的作案環境。"江淮快速滑動平板,"衛星圖顯示,這個倉庫距離福利院隻有800米,中間是片紅樹林,完全能避開監控。"
許昭陽已經抓起外套:"通知黃昊帶人暗中包圍,但彆打草驚蛇。"他看了眼手表——11點40分,"我和江淮先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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