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委的審訊室裡，空氣凝固得幾乎能擰出水來。
許昭陽坐在硬木椅上，雙手交疊放在桌麵，儘管臉色仍有些蒼白，但眼神銳利如刀。
對麵坐著三名紀委調查員，為首的陳書記五十多歲，鬢角微白，目光沉穩而深邃。
他翻看著手中的材料，眉頭越皺越緊。
"許昭陽同誌，"陳書記合上文件夾，聲音低沉，"根據現有證據，你在調查兒童失蹤案期間，
多次違規調取機密醫療檔案，擅自行動，甚至涉嫌偽造搜查令。這些，你承認嗎？"
許昭陽抬眸，直視對方："不承認。"
"那這些記錄怎麼解釋？"陳書記推過一份文件，上麵密密麻麻列著許昭陽近期的所有行動記錄，
"你沒有報備，沒有審批，甚至連最基本的程序都沒走。"
許昭陽掃了一眼，淡淡道："案子緊急，走正常程序會延誤時機。"
"時機？"旁邊一名年輕紀委冷笑，"你是想說，你違規辦案是為了效率？"
許昭陽沒接話，隻是看向陳書記："陳書記，您辦過案嗎？"
陳書記目光微動："什麼意思？"
"有些案子，等程序走完，人就死了。"許昭陽的聲音很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我不後悔。"
年輕紀委猛地拍桌："你這是藐視組織紀律！"
陳書記抬手製止了他，繼續問道："那你解釋一下，
為什麼張偽案的加密視頻原件會消失？是不是你授意江淮私自調取的？"
許昭陽搖頭："我不知道什麼加密視頻。"
"許昭陽！"年輕紀委厲聲喝道，"證據確鑿，你還狡辯？"
許昭陽依舊神色不變："證據在哪？"
陳書記盯著他看了幾秒，忽然從公文包裡取出一個u盤，插入電腦。
屏幕上立刻跳出一段監控錄像——江淮深夜進入證物室，取走了一份文件。
"這是江淮，你的搭檔。"陳書記緩緩道，"他拿走的，就是張偽案的加密視頻原件，對吧？"
許昭陽盯著屏幕，忽然笑了："這段監控是偽造的。"
"什麼？"
"時間戳被剪接過，畫麵也有拚接痕跡。"許昭陽指了指屏幕角落的一處陰影，"真正的證物室監控，這個位置應該有一道反光。"
陳書記眯起眼，顯然沒料到許昭陽會這麼敏銳。
"許昭陽，"他沉聲道，"如果你堅持不配合，我們隻能采取更嚴厲的措施。"
許昭陽靠在椅背上，神色坦然："陳書記，您既然親自來審我，說明這個案子牽扯的人，級彆不低吧？"
陳書記沒說話。
許昭陽繼續道："您真的相信，我會為了包庇誰，去違規辦案？"
房間裡陷入短暫的沉默。
就在這時，門被敲響，一名工作人員快步走進來，在陳書記耳邊低語幾句。
陳書記的表情微微變化，隨後站起身："許昭陽，你先留在這裡，好好想想。"
許昭陽看向單向玻璃，仿佛能透過它看到外麵的情形。
這時候，審訊室的門被猛地推開，一個洪亮的聲音炸雷般響起：
"陳書記！你們紀委辦案我管不著，但許昭陽同誌是我們市局的標杆！"
張局大步流星地闖進來，肩章上的四角星花在燈光下閃閃發亮，"三年前連環殺人案，
他三天三夜沒合眼；去年金融詐騙案，他頂著壓力追回八千萬！這樣的同誌，你們就這麼審？"
許昭陽抬頭，看見張局身後還跟著七八個刑偵隊的兄弟，黃昊正偷偷衝他眨眼睛。陳書記的臉色頓時變得很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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