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野車一個急刹停在碼頭外圍的廢棄倉庫旁,輪胎在濕漉漉的地麵上擦出尖銳的聲響。
許昭陽盯著遠處燈火通明的貨運區,至少二十個武裝人員在集裝箱間巡邏,
探照燈掃過的間隙裡,還能看見狙擊手在高處的黑影。
"就我們兩個?"許昭陽第叒次確認,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槍管上那處熟悉的磨損。
溫瑞安正在往戰術腰帶上彆手雷,金屬搭扣發出清脆的"哢嗒"聲:"怎麼?"
他突然扯開左臂衣袖,露出猙獰的縫合傷口,"上個月在墨西哥,我一個人端了他們三個據點。"
雨水順著車窗蜿蜒而下,將遠處的燈光折射成扭曲的光帶。
許昭陽突然想起江淮躺在病床上蒼白的臉,喉結滾動了一下:"我不是怕死。"
"知道。"溫瑞安扔給他一個耳麥,"你怕救不了人。"
夜視鏡泛著幽綠的光,許昭陽看到溫瑞安嘴角那抹熟悉的弧度——和警校畢業那年他們在緝毒行動前如出一轍。
他突然明白了什麼,一把按住老友正在檢查彈匣的手:"等等...你們國際刑警根本不該出現在這裡..."
溫瑞安的動作頓了一下。遠處貨輪鳴笛聲撕破雨夜,蓋過了他輕聲的回答:"今晚沒有國際刑警。"
他拍了拍腰間沒有編號的配槍,"就像那支格洛克,我們從來不存在。"
許昭陽的瞳孔驟然收縮。
他終於懂了溫瑞安那些未說完的話,懂了為什麼行動必須今晚進行,
甚至懂了江淮堅持留在醫院的真正用意——這根本不是官方行動,而是一場徹頭徹尾的"私刑"。
耳麥裡突然傳來電流雜音,接著是一個壓低的嗓音:"冷凍車開始卸貨了,東側b區倉庫...老天!他們直接在用叉車搬運孩子!"
溫瑞安已經推開車門,暴雨瞬間灌了進來。
他回頭看了許昭陽最後一眼,金絲眼鏡不知何時換成了夜視儀:"現在走還來得及。"
許昭陽哢嗒一聲將子彈上膛,金屬撞擊聲在雨夜中格外清脆:"放屁。"
他扯開衣領,露出掛在脖子上染血的紐扣——江淮的紐扣,"我媳婦還在醫院等著呢。"
兩道黑影無聲地融入雨幕。
而在二十公裡外的病房裡,江淮的心電監護儀突然跳出一個異常的峰值,仿佛感應到什麼似的。
張芷沐紅著眼眶看向窗外——那裡,第一縷晨光正刺破烏雲。
許昭陽和溫瑞安借著夜色的掩護,悄無聲息地貼近碼頭外圍的鐵絲網。雨水打在金屬網上,發出細碎的聲響,掩蓋了他們剪開缺口的動靜。溫瑞安從戰術包裡掏出一個黑色裝置,輕輕按了幾下。
"電磁乾擾,五分鐘內他們的通訊設備全是擺設。"溫瑞安低聲道,聲音幾乎被雨聲吞沒。
兩人像幽靈般滑入碼頭區域,貼著集裝箱的陰影移動。
第一個守衛正靠在箱體上抽煙,火星在雨幕中忽明忽暗。
許昭陽從背後接近,一個手刀精準地擊中守衛的頸動脈,在他倒地前穩穩接住了他。
"左邊兩個,間隔十五秒巡邏。"溫瑞安比劃著手勢。
許昭陽點頭,從腰間取出麻醉針。
當第二名守衛轉過拐角時,麻醉針破空而出,準確命中頸部。
守衛還未來得及出聲,就被溫瑞安拖入陰影中。
"監控死角還剩三十秒。"溫瑞安看了眼腕表。
兩人迅速向b區倉庫移動。途中遇到一隊三人巡邏,溫瑞安做了個分散的手勢。
許昭陽故意踢倒一個空罐子,在守衛轉身查看時,溫瑞安從背後解決了兩名守衛,許昭陽則一個飛撲製服了第三人。
"越來越熱鬨了。"許昭陽將昏迷的守衛藏好,發現溫瑞安正往通風口裡放微型攝像頭。
"b計劃。"溫瑞安指了指頭頂的通風管道,"我上去,你繼續清理外圍。"
許昭陽會意,繼續沿著集裝箱潛行。
他利用雨聲掩蓋腳步聲,又解決了三名落單的守衛。
每放倒一個,他都小心地將人拖到隱蔽處,確保短時間內不會被發現。
突然,耳機裡傳來溫瑞安的聲音:"東側有情況,叉車過來了。"
許昭陽閃身躲到集裝箱後,看到一輛叉車正運送著幾個大型冷藏箱。
箱體上貼著"海鮮"標簽,但邊緣處隱約可見紅色醫療標誌。
"準備突入。"許昭陽低聲道,同時給手槍裝上消音器。
溫瑞安的聲音帶著電流雜音:"等我信號...現在!"
隨著一聲輕微的爆破聲,倉庫東側的燈光突然全部熄滅。
守衛們頓時亂作一團,而許昭陽和溫瑞安已經借著黑暗的掩護,潛入了b區倉庫的核心區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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