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麼看..."江淮輕彈了下多多的鼻尖,卻掩不住嘴角的笑意。
窗外雨聲漸密,他抱著貓挪到書桌前,打開台燈。
暖黃的光暈裡,許昭陽常坐的那把椅子上還搭著件警服外套。
多多突然從他懷裡跳出去,鑽進外套袖子裡,隻露出個毛茸茸的屁股在外麵扭動。
江淮忍不住笑出聲,伸手去撓貓尾巴,卻摸到外套口袋裡有個硬物
——是許昭陽從不離身的戰術手電,底部還沾著已經乾涸的血跡。
他摩挲著手電上的刻痕,那是有一年行動時留下的彈痕。
許昭陽總說這手電救過他三次命,現在卻特意留了下來...
多多不知何時又爬回他腿上,正用爪子扒拉他泛紅的耳垂,仿佛在嘲笑主人難得一見的窘態。
雨點拍打著窗戶,像是某人急切的心跳。江淮將臉埋進多多蓬鬆的毛發裡,無聲地笑了,我得做點什麼。
他故意拿起電話,提高音量,讓話語清晰地從聽筒傳出:"周言,昭陽現在下落不明,
我也被人陷害,但是案子不能放棄。救下來的孩子怎麼樣了?你們得想辦法查查。"
電話那頭的周言愣了一秒,隨即反應過來——江淮這是在故意說給監聽的人聽。
他立刻配合著歎氣,語氣沉重:"江醫生,我們都被禁止再參與此案了。
那些孩子還在醫院,被周明遠派人24小時看守,根本近不了身啊。"
江淮的指尖在輪椅扶手上輕敲三下,節奏恰好是摩斯密碼的【演戲】。
他繼續用焦慮的語氣說道:"怎麼會這樣?那些孩子明明是受害者!周明遠到底想乾什麼?"
多多跳上茶幾,尾巴掃倒了水杯。
玻璃碎裂的聲響中,江淮瞥見窗簾微微晃動——窗外果然有人在監視。
他故意讓聲音帶上哽咽:"如果昭陽在就好了...他一定有辦法..."
周言在電話那頭適時補充:"江醫生,您彆太激動。
我們會想辦法的。"
"好...我知道了。"江淮佯裝虛弱地掛斷電話,低頭時嘴角卻勾起一抹冷笑。
江淮打開電視,新聞裡正在播放周明遠的采訪:"...許昭陽犯罪證據確鑿,我們正在全力追捕..."
他抱起炸毛的多多,手指輕輕梳理著貓咪的背毛,低聲道:"彆急...爸爸很快就會讓他們付出代價。"
窗外,監視者的黑影悄然退去。
江淮打開抽屜,裡麵有一個老式收音機。
他的手指輕輕撥動著收音機的調頻旋鈕,金屬觸點發出細微的沙沙聲。
這台老式收音機的外殼已經有些掉漆,但內部零件都被許昭陽精心改裝過——旋鈕下藏著加密芯片,天線能接收特殊頻段的信號。
"噠、噠噠——噠——"他用指甲有節奏地敲擊話筒,這是他們約定的聯絡暗號。
可耳機裡隻有電流的雜音,像一場永無止境的雪。
江淮不死心地再次調整旋鈕,指節因用力而發白。
突然,收音機發出一聲尖銳的嘯叫。
江淮猛地摘下耳機,卻在雜音中捕捉到幾個不連貫的音節:"...不...要...信..."
聲音戛然而止。整個房間隻剩下雨聲和多多不安的呼嚕聲。
江淮盯著收音機發燙的電子管,突然意識到——許昭陽不是沒回應,而是不敢回應。有人在乾擾這段通訊。
他迅速關掉收音機,從輪椅上艱難地彎下腰,掀開地板上一塊鬆動的地磚。
下麵藏著許昭陽留下的備用裝備:一把改裝過的信號槍,三發染色彈,還有...一張字跡潦草的紙條。
【如果收音機失效,去老地方找答案】
他沒事,隻是聯係不上而已,江淮暗自說道。
邊上的多多突然豎起耳朵,警惕地看向門口。下一秒,門鈴響了。
江淮迅速將東西藏回原處,推著輪椅去開門。
透過貓眼,他看到周言渾身濕透地站在外麵,手裡舉著個被雨水浸透的文件袋。
"江醫生!"周言的聲音帶著不自然的顫抖,"我剛從醫院回來,那些孩子...那些孩子全都不見了!"
雨聲淹沒了他的尾音。江淮的目光卻落在周言身後——走廊儘頭的陰影裡,有個模糊的人影正舉起什麼東西,在雨中閃著冷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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