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間審訊室的門被猛地推開，金屬門框撞擊牆壁的聲音讓陳書記渾身一顫。
他抬頭看去，臉色瞬間煞白——張局正站在門口，肩上的警徽在燈光下泛著冷光。
"陳書記，"張局緩步走進來，皮鞋踩在地板上發出沉穩的聲響，"您剛才說，他們沒資格審問您？"
陳書記的喉結滾動了一下，手指無意識地抓緊了椅子扶手："張局，你這是……什麼意思？"
張局沒急著回答，而是慢條斯理地拉開椅子坐下，將一份文件推到陳書記麵前："這份是省紀委剛簽發的雙規文件，
上麵有省委書記的親筆簽名。"他微微傾身，聲音低沉，"現在，我有資格了嗎？"
陳書記的額頭滲出冷汗，他盯著那份文件，嘴唇微微發抖，卻仍強撐著冷笑："張局，你確定要這麼做？你知道我背後是誰嗎？"
張局笑了笑，從西裝內袋掏出一部手機，按下播放鍵——揚聲器裡傳出一個男人慌亂的聲音："陳書記已經被控製，我們得立刻切斷所有聯係！"
陳書記的臉色瞬間灰敗，他聽出來了，那是他最大的靠山——王副省長的聲音。
"王副省長半小時前已經被中紀委帶走了。"張局收起手機，語氣平靜得可怕，"陳書記，您覺得您現在還有什麼籌碼？"
周言和黃昊站在一旁，冷眼旁觀著這位曾經高高在上的大人物此刻的狼狽。
黃昊甚至故意晃了晃手裡的錄音筆："陳書記，您要是不想說，我們可以等周明遠先開口。"
陳書記的瞳孔猛地收縮，他終於意識到——自己已經徹底被拋棄了。
"我……"他的聲音嘶啞得不成樣子，"我可以交代……但你們必須保證我家人安全……"
張局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他："那要看您交代的東西，值不值這個價了。"
窗外，一道閃電劃破夜空，照亮了陳書記慘白的臉。雨，又開始下了。
經過24小時不間斷的審訊，堆積如山的證據終於撬開了兩人的嘴。
許昭陽站在案情分析板前，將新獲得的線索一一釘上，整個犯罪網絡的輪廓逐漸清晰。
"陳書記隻是個中轉站。"溫瑞安翻著厚達三百頁的供詞，金絲眼鏡反射著冷光，"真正的大魚藏在跨國醫療集團"新生命"背後。"
江淮調出一組基因圖譜投影在牆上："林小宇的r血型隻是幌子，他們真正看中的是這個——"
他指向一段特殊的基因序列，"能完美適配任何器官移植的基因突變，黑市上被稱為"萬能鑰匙"。"
許昭陽的拳頭重重砸在桌上，震翻了標記筆："所以他們故意在養殖場製造"意外"，就是為了活體取器官？"
"不止。"江淮滑動輪椅來到電腦前，調出加密文件，"周明遠供認，近五年至少有37名特殊基因兒童"被捐贈"，其中21例通過仁和醫院完成。"
投影切換到國際刑警發來的資料，溫瑞安指著某個紅點聚集的區域："這些孩子的器官最終都流向這裡
——開曼群島的"永生"醫療中心，幕後控股方是..."
"博愛基金會。"許昭陽盯著屏幕上的公司架構圖，突然瞳孔驟縮，"等等，這個董事名字..."
江淮和溫瑞安同時轉頭。在控股方名單最末端，赫然是已經"被自殺"的張偽。
而在他上方，一個被特意用紅圈標注的名字讓三人同時沉默——正是三年前負責結案的前任局長。
"果然是他。"江淮輕聲說，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輪椅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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