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訊室內，昏暗的燈光下，陳書記坐在鐵椅上，雙手微微發抖，眼神渙散。
他的嘴唇蠕動著，像是在自言自語，卻聽不清在說什麼。
江淮皺眉，走近幾步，仔細觀察他的狀態。
"陳書記？"許昭陽敲了敲桌子，聲音冷硬，"彆裝傻，回答我們的問題。"
陳書記卻像是沒聽見一樣，忽然抬頭，眼神驚恐地盯著牆角，喃喃道："他們來了……他們來了……"
溫瑞安和許昭陽對視一眼，察覺到了異常。
江淮抬手示意他們先彆說話，隨後走到陳書記麵前，放緩語氣："陳書記，看著我，能聽到我說話嗎？"
陳書記的瞳孔微微收縮，目光遊離，嘴裡依舊念叨著模糊不清的詞句。
江淮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又輕輕按住他的脈搏——心跳極快，皮膚濕冷，
呼吸短促。他翻開陳書記的眼皮檢查，發現瞳孔略微放大，對光線反應遲鈍。
"不對。"江淮低聲道，"他這不是裝的。"
許昭陽皺眉："什麼意思？"
江淮收回手，神色凝重："急性應激障礙，伴隨短暫性精神錯亂。
簡單來說，他受到了極大的心理衝擊，導致思維混亂，甚至可能出現幻覺。"
溫瑞安眯起眼睛："你是說……他被嚇瘋了？"
江淮點頭："有可能。他現在的狀態，根本沒法正常回答問題。"
許昭陽冷哼一聲："這麼巧？剛被抓就瘋了？"
江淮搖頭："不像是裝的。裝瘋的人會刻意表演，但他的反應是真實的生理性紊亂。"
溫瑞安沉思片刻："那現在怎麼辦？"
江淮盯著陳書記，緩緩道："先送醫，做詳細的精神鑒定。
但更重要的是——"他眼神銳利起來，"查清楚，他在被抓後見過誰，或者……聽到了什麼。"
許昭陽立刻反應過來："你是說，有人對他做了什麼？"
江淮沒回答，隻是盯著陳書記顫抖的雙手，低聲道："恐懼到這種程度……他一定是知道了什麼不該知道的事。"
溫瑞安站起身，語氣冰冷："看來，有人比我們更急著讓他閉嘴。"
江淮盯著監控屏幕，手指輕輕敲擊桌麵，眉頭緊鎖。周言調出的錄像確實顯示，除了例行送餐的警員外，沒有人接近過陳書記的拘留室。
"這不對勁。"許昭陽雙臂抱胸，"一個正常人不可能突然精神崩潰，除非……"
溫瑞安突然湊近屏幕："等等，把送餐那段再放一遍。"
周言快速拖動進度條。
畫麵中，一名戴著口罩的警員推著餐車來到拘留室前，將餐盤從門下方的小窗遞了進去。
"停！"溫瑞安突然喊道，"放大他的左手。"
畫麵放大後，所有人都看到了——那名警員左手無名指上戴著一枚造型獨特的戒指，戒麵隱約可見蛇形紋路。
江淮猛地站起身："這不是我們的人！看守所警員不允許佩戴任何首飾！"
許昭陽已經掏出對講機："立刻封鎖看守所，那個送餐的"警員"有問題！"
周言快速敲擊鍵盤："我查一下今天值班表...等等，係統顯示今天負責送餐的小王請了病假，這個人是冒名頂替的！"
溫瑞安臉色陰沉："他們比我們想的還要快。陳書記一定是看到了什麼，或者聽到了什麼..."
江淮已經衝向拘留室："快叫救護車！陳書記可能有生命危險！"
當他們破門而入時，陳書記蜷縮在牆角，渾身顫抖，嘴裡不斷重複著："蛇...戒指...他們來了..."
他的指甲深深掐進自己的手臂，已經滲出鮮血。
許昭陽一把按住他："冷靜點！你看到什麼了？"
陳書記突然瞪大眼睛，死死抓住許昭陽的衣領："名單...他們...要那份名單..."
說完這句話，他的身體猛地一僵，眼睛翻白，口吐白沫倒了下去。
江淮迅速檢查他的脈搏："心跳過速，瞳孔放大...像是中毒症狀！"
醫護人員很快趕到，將陳書記抬上擔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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