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番極其細致甚至可稱得上是掘地三尺的搜查,
許昭陽和隊員們除了那枚扭曲的徽章、打鬥的痕跡和那攤血跡之外,
再沒有找到任何能直接指明鄧小倫下落的線索。
人,就像蒸發了一樣。
許昭陽站在設備間中央,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
他強壓下心頭的焦灼和怒火,對圍攏過來的隊員們沉聲說道:
“這裡被清理得太乾淨了。小倫很可能在我們趕到之前,就被他們從彆的路徑轉移走了。”
他的目光銳利地掃過一旁噤若寒蟬的楊遠和那幾個基地工作人員。
“黃昊,把這位楊主任‘請’回去,協助調查!重點問清楚劉健的下落,
以及今天下午基地所有車輛的出入記錄,特彆是西北角後門那邊的監控!”他特意加重了“請”字和“協助調查”的語氣。
“周言,你負責協調,全力追查鄧小倫那個同學劉健的下落!活要見人,死要見屍!他是關鍵!”
“是!”黃昊和周言立刻領命行動。
安排妥當後,許昭陽深吸一口氣,轉身走向停在基地外麵的張副局長的專車。
其他隊員識趣地沒有跟過去,車內隻剩下他和張局兩人。
許昭陽剛拉開車門坐進去,張局長並沒有立刻說話,
而是手指輕輕敲打著方向盤,目光看著前方,悠悠地開了口,語氣聽不出喜怒:
“我說,許昭陽……”
他頓了頓,側過頭,目光落在許昭陽那張寫滿疲憊卻依舊倔強的臉上。
“你現在,可真是出息了。”
這句話意味深長,既像是長輩對晚輩某種“膽大妄為”的感慨,
又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審視和……或許還有一絲無奈的認可。
許昭陽的心微微一緊,他知道,張局這話絕不是簡單的誇獎。
他今天的行為,確實已經遊走在規則的邊緣,甚至可以說是踩線了。
他低下頭,聲音沙啞卻堅定:“張局,鄧小倫是我的兵,他是在查案過程中出的事,我不能不管。這個案子背後……”
張局擺了擺手,打斷了他,語氣恢複了平時的沉穩和權威:“行了,不用跟我表決心。
搜查令我給你了,場麵我也給你鎮住了。接下來,我要的是結果。”
他的目光變得銳利起來:“給你24小時。把鄧小倫給我找回來,
把這個什麼經紀公司的案子,給我撕開一個口子。要是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