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耳的警報聲尖銳地響起,連接在江淮太陽穴和手腕上的傳感器紅燈瘋狂閃爍,
屏幕上代表他心率、血壓和腦波活動的曲線劇烈波動,超出了安全閾值。
隱藏在暗處的電子音發出一聲幾不可聞的歎息,帶著一絲無奈和緊迫:
“算了…今天就到這裡。
你的身體和精神在強烈抗拒深層記憶的挖掘,強行繼續隻會對你的神經係統造成不可逆的損傷,適得其反。”
那如同附骨之蛆的引導力量如潮水般退去。
下一刻,江淮猛地睜開了眼睛!
劇烈的生理不適如同海嘯般瞬間將他淹沒。
胃裡翻江倒海,他控製不住地乾嘔起來,
卻因為空腹什麼也吐不出來,隻有酸澀的膽汁灼燒著喉嚨。
強烈的眩暈感讓他感覺整個房間都在天旋地轉,不得不緊緊抓住身下的固定物,
才勉強沒有栽倒。
太陽穴如同被鋼針穿刺,傳來一陣陣撕裂般的劇痛,讓他眼前陣陣發黑。
比身體更難受的,是心靈的重壓。
剛剛在催眠中被迫重溫的、那些被掩埋的恐怖記憶碎片——冰冷的鐵籠、腐爛的氣味、
戴著動物麵具的惡魔、其他孩子空洞的眼神、
以及那些關於“配型”、“直播”、“贖金”和“處理”的冰冷對話——如同最肮臟的淤泥,充斥著他的腦海,帶來深入骨髓的寒冷與恐懼。
他渾身都被冷汗浸透,像是剛從水裡撈出來一樣,
虛脫地癱在那裡,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每一次呼吸都帶著難以抑製的顫抖。
那個地獄是真實存在的。而他,是極少數從裡麵逃出來,卻背負著沉重記憶的幸存者之一。
就在江淮被強烈的生理和心理不適折磨,
幾乎無法思考時,那個冰冷的電子音再次響起,語氣恢複了最初的平淡和不容置疑:
“你的身體反應過於激烈,需要恢複。一會兒會有人來,送你離開這裡。”
聲音略微停頓,仿佛在觀察他的狀態,然後繼續說道:
“你如果還想繼續尋找你丟失的記憶,想知道那些孩子最終的下落……
下個禮拜,同一時間,你依舊去你的學校。到時候,自然會有人帶你來這裡。”
話音剛落,不等江淮有任何回應,甚至不給他提問的機會,那聲音便徹底消失了,仿佛從未出現過。
緊接著,密室的門被無聲地推開。
一個個戴著口罩的男人走了進來。他依舊一言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