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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冬臘月,滴水成冰,方玉珍雙腳盤坐在有些破舊的木床上,身上緊緊裹著被褥。
這時,屋門“咯吱”一聲,丈夫徐阿三一身雨雪,頗為狼狽地走了進來。
“村長怎麼說?”方玉珍臉上寫滿了焦急和緊張。
徐阿三凍得渾身發抖,嘴唇發紫,雙手不停地搓揉著,試圖恢複一些知覺。
他費力地將身上濕漉漉的襖子脫下來,用力地抖了抖,掛在牆上。
隨後又快步走到床邊,迫不及待地上床將僵硬的手腳一起放進被褥裡,裡麵熱乎乎的暖氣讓他喟歎一聲。
方玉珍被他冰冷的身體驚得哆嗦了一下,她踹了丈夫一腳,焦急道:“問你話呢!”
徐阿三搖了搖頭:“村長說如今雪太大了,恐怕出村的路都被雪封住了,沒辦法去縣城。”
方玉珍眼神變得黯淡無光,嘴角微微下垂,喃喃道:“那可怎麼辦……”
今歲這場大雪下得異常早,讓大夥措手不及,好些農戶地裡莊稼都還沒來得及收,豆子都凍爛了。
他們倒是搶收了大半,但冬麥還沒來得及種,光靠家中的存糧完全撐不到開春,更何況還要交稅。
如果能出村的話倒還可以去縣上換些東西,大夥也能找知縣訴訴苦,興許會得些幫助和寬限,可如今連村都出不了,那可咋辦啊!
徐阿三搓了搓手:“咱們家算好的,我剛在村長家見到東子,他家中大多數豆子都爛在地裡了,他愁的不行,村長也在想辦法。”
本來大夥都指望這次秋收後能好好過個年,如今可好,彆說過年了,過些日子恐怕連平日裡吃飯都成問題。
方玉珍沉默片刻,攏了攏被褥,抬頭,目光堅定道:“我要去縣城!”
“你瘋了?!”徐阿三震驚:“咱們家裡還有些存糧,能撐些時間,等雪化了再出村不好嗎?你何必要這時候去冒險呢?”
方玉珍搖頭:“不行,今歲這天實在是不太正常,家裡雖有存糧,但家中還有老人孩子,來年還要買種子,如何夠用?”
徐阿三皺眉,不讚同道:“那你也太著急了!再怎麼樣這雪也不會一直下吧?等哪日天氣放晴了,雪化一些再去也不遲。”
方玉珍聽著屋外呼嘯的風聲,嘴唇不自覺地抿緊,最後道:“明日再說吧。”
一日無眠,第二日天剛微亮方玉珍就從床上起來。
一旁的徐阿三感覺到一陣冷風,他裹緊被褥,迷迷糊糊問:“你起這麼早做什麼?”
方玉珍身子緊繃,忍著寒意,聲音帶著顫抖:“我去來娣家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