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的意思,那地主老財還敢串通山匪下黑手不成?”
老管家七叔像是意識到了什麼,有些乾癟的眼皮頓時顫了又顫。
“說不準啊!”
趙元雙眼微眯:“一個表麵一套背後一套的人,還有什麼事兒是他做不出來的?”
七叔憂心忡忡地狠狠嘬了幾大口旱煙。
旋即又道:“此去縣城,老朽也跟著同去吧!”
“七叔也要去?”趙元一愣。
平日府裡大小事,七叔都很少過問。
不過一想倒也明白過來,七叔這是在擔心他的安全,怕他惹出事端。
但此行就是為了拿下那五十畝田地的所有權,徹底斷掉郝有才的算計,不搞出些動靜是不可能的。
是以搖了搖頭笑著道:“七叔年事已高,就安心替我守在府裡吧!”
偌大的流民安置工程,以及府裡各個忙碌的產業作坊,沒個扛事兒的主心骨可不行。
何況那郝有才再大膽,相信也不敢在城裡興風作浪。
似是知道趙元不會同意!
吧嗒著旱煙的七叔,聞言便不動聲色地朝著跟在一旁的聞百裡看了過去。
聞百裡不由一愣,但旋即便會意了七叔的意思。
當即腆著肥頭大耳的胖臉,皮笑肉不笑道:“早前在下就說想要去城裡逛逛了,此番正好可以隨同公子……!”
察覺到兩人的眼神交替,趙元稍稍有些詫異。
但很顯然,聞百裡是為了自家主子交代的酒水生意才留在這裡的,此刻恐怕也是為了示好才順著老管家的意思聲稱想要跟著去城裡。
不管如何,有備無患才是穩妥之道!
聞百裡可是實打實的武練高手,有其隨行倒也安心!
不過動身之前,趙元還是謹慎叫來了負責消息打探的佟虎,讓其帶領接受訓練還沒多長時間的斥候探子們,立即著手那郝家的消息打探,尤其是在商業的涉獵方麵。
畢竟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
即便憤慨到想要立即拿回田產地權,趙元也不會無腦地去打無把握之仗。
是以風風火火帶著眾人一進城,趙元就先行去了縣府衙門。
甚至為了不被人注意,他先讓人傳話縣尊方明德,然後才從偏院側門悄悄進了府衙後堂。
他想先了解一下現在的情況,還想從縣尊方明德嘴裡,再打聽一些郝有才的勢力底牌。
“你想用自己的辦法拿回那五十畝田產地權?”
明白了趙元的來意,一向老成持重的方明德頓時變得有些詫異起來。
要知道,現在很多鄉紳地主在郝家的慫恿下,正滯留在縣衙前院投告趙元討要說法。
甚至郝家家主郝有才此刻也還在後院偏殿候著,趙元這個時候露麵,不吝於火上澆油。
“對!”
趙元點頭:“既然那郝有才不仁不義暗中使壞,那也就彆怪本少爺使用非常之手段了!”
方明德聞言又是一怔,下意識地朝著跟在趙元身邊的聞百裡瞟了一眼。
但是旋即,卻又無奈地感慨搖頭道:“如果是以前,如郝有才這般的地主老財,本縣揮手間就能將其拿下。可現在,彆說你一介布衣,就算是本縣也不敢對他輕舉妄動啊!”
趙元微微挑眉,瞬間便察覺到了方明德的無奈。
但他也沒有插嘴,而是靜靜地等待著對方後麵的說辭。
隻見方明德歎了口氣繼續又道:“要知道,他的背後,可不僅僅是串通山匪流寇那麼簡單,現在更是和知府魯海漕以及那個刺史公子陸瑾瑜沆瀣一氣,一個不慎,後禍遺恨己身啊!”
果然,郝家真的和山匪流寇有勾結,甚至縣尊大人也早就知道這一點。
但很明顯,郝有才從一開始就沒有在乎過流民的死活,更沒有想真正出讓趙家村的土地。
一切都不過是權衡利弊後的選擇罷了!
現在搭上了知府魯海漕和刺史公子陸瑾瑜,立即便露出了獠牙,可謂蛇鼠一窩臭味相投。
甚至按照方明德的講述,永寧一半的地下錢莊生意和各類黃賭毒產業,背後或多或少幾乎都有那郝家的影子。
一旦正麵翻臉,不管明裡還是暗裡,都很難討到好處,甚至是處處掣肘!
方明德端起茶碗喝了一口,停頓了下凝重又道:“趙元,本縣答應過你,就一定會幫你拿回那五十畝田產地權。即便隻是為了那些流民,我也一定會將此事上告朝廷討個說法!”
以方明德一縣之尊的官身權威,正麵拿下郝有才自然不是難事。
但拿下之後,怎樣不被人拿捏口舌加以歪曲陷害,這就不太容易了。
而這,似乎也是方明德為何會說,要上告朝廷禦前告狀的原因了!
想到這裡,趙元神色不由一凜,肅然赤誠道:“縣尊大人不必如此,此事就交給晚生自行解決即可!晚生此前就已和知府魯海漕,還有那刺史公子陸瑾瑜結了梁子,那郝有才明知如此還和他們串通一氣,顯然此事並非無風之浪,根本無法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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