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人放肆?大膽!”
魯海漕還未反應過來,跟在一旁的範師爺頓時怒聲嗬斥。
堂堂一州知府,在這永寧地界竟然也敢有人鄙夷嘲諷,簡直是無法無天。
此刻廳堂內,眾多糧商和高管事,也全都被驚得心神狂跳,紛紛循聲回頭。
方才魯海漕給趙家安了個藐視上官的罪名還沒處理,現在竟然又被人直接指著鼻子奚落起來,簡直離了大譜!
哐當一聲!
院落大門,直接被人一腳踢開。
緊接著一個麵容清秀穿著考究的年輕男子慢悠悠走了進來!
“哪裡來的無知小兒?來人,給我拿下這狂徒!”
範師爺一見來人除了長相著裝不俗,並無任何特彆之處。
是以再次搶在魯海漕前麵開口發號施令起來。在他看來,這種年輕氣盛的小輩就是不知天高地厚,不管他是從哪裡冒出來的,教訓也就教訓了。
頓時,隨行保護魯海漕的兩個便衣壯漢應聲而動,三步並作兩步一下子就衝到了年輕男子麵前,伸手就要將之胳膊扭住,押送過來。
然而事與願違!
甚至眾人都沒有看清那年輕男子是如何出手,兩個五大三粗的壯漢就接連倒飛了回來,紛紛四仰八叉被摔了個七葷八素!
“你是何人?可知本官是誰?”魯海漕心頭一驚,勃然大怒。
即便此刻覺得來人不簡單,但也按捺不住心頭瞬間暴漲的怒火。
他是誰?
在這州府方圓數百裡範圍,除了刺史陸山林,他就是這裡的天!
但是今天,竟然有人敢當麵打他的扈從,簡直就是太歲頭上動土,活不耐煩了?
“我是誰?你還沒有資格過問!”
年輕男子始終一臉的風輕雲淡,絲毫沒把魯海漕放在眼裡。
又走近兩步,輕飄飄抬手指了指人群道:“就是你們要把糧食強買強賣給趙家的吧?”
“哪裡來的無知狂徒,可知你衝撞的是知府大人?”
“小子,你死定了!單單衝撞上官一條,就足以要你狗命……!”
眾多糧商答非所問,回過神後紛紛指著年輕男子喝罵叫囂起來。
在他們看來,知府魯海漕是來協助他們瓜分趙家財產的,被人羞辱他們若不出聲,那絕對會寒了知府大人的小心臟。
然而更加匪夷所思的是,就在他們七嘴八舌責問嗬斥還沒幾句,那年輕男子突然身化殘影直接衝到了近前。
眾人隻覺眼前一花,繼而臉頰就被一道道巴掌狠狠扇了上去!
呼吸之間,六七個靠前的糧商主事,連帶著範師爺,無不是眼冒金星頭暈眼花!
高管事驚呆了!
短短片刻發生的事,讓他的腦回路都已經有些跟不上節奏了!
震撼,太震撼了!
但他也越發好奇年輕男子的身份了,否則在知道魯海漕的知府身份後,怎又還敢繼續霸道動手狂妄無狀?
不僅是他,就是魯海漕心裡也打起了鼓!
身在官場,這種場麵他可是見得多了,一般沒有些背景靠山,是決計不敢囂張放肆的!
當即,他出乎眾人意料地朝著年輕男子強忍怒火客氣道:“本官涼州知府魯海漕,不知閣下到底是何身份,煩請先行報上來路,免得大水衝了龍王廟!”
方才還一臉狂傲的範師爺,心頭也是一緊,連忙捂著臉開口附和道:“對對,看閣下身手,想來也是非富即貴出身不凡,若是有話還是說在前頭的好!”
“哼!”
年輕男子發出了一聲和他威猛身手極不相符的陰柔冷哼,接著一臉輕蔑地衝著虛空高高拱了拱手笑道:“小爺我不富也不貴,隻是主家一奴才,名曰大黑罷了。”
魯海漕登時氣極,有心想要再次發飆,卻又不得不在沒有弄清之前隱忍下來!
但是接下來年輕男子的一句話,卻是讓他瞬間啞火,心神狂跳。
因為對方末了又來了一句:“不過時下,我家主子正和魏老在趕來這裡的路上。所以,不管爾等意欲何為,暫時還是先老實一會兒的好,否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