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明華正對著擂台凝視不移。
過了兩秒，她簡言意賅道：
“4888號考生沒有違反高考規則。”
透過那副金絲流線眼鏡，鐘明華的眸子中難得多了一絲慍怒，隻不過這細微的情緒變化一閃而逝。
“怎麼會，她都公然殺人了！這不公平！文刀輸了，比賽已經結束了，為什麼還不打開防護罩？”
在一旁的老師大多認識劉楊。
“劉公子，這不是9023號考生沒喊棄權嗎，這比賽還不算結束。”
劉楊紅著眼眶，眼中滿是怨恨。
薑遙一見劉楊這副樣子，離得遠了些。
鐘明華在發現考場沒有發生意外時便帶著人離開了。
在走之前，她回望了一眼劉楊：
“高考之下，考生應遵循所有規則。
玄階劉家應當，隻要你是考生便需遵守高考規則。”
鐘明華語氣淡淡，她這一言直接下了結論。
劉楊的大吼大叫沒有得到半點作用，反而引來越多的修士圍觀。
“連鐘督察官都來了，到底發生啥了。”
“好像聽說是4888號殺人了。”
“4888號考生殺人？不是吧，這麼大膽。”
“等等，頭顱垂下的那個考生好眼熟，好像是文刀。”
“就是文刀，這把比賽我看了全程，是文刀先起的殺意，如果不是4888號考生也會用毒，怕是早就死在擂台上了。”
“嗬，我倒覺得不然，文刀一開始想要殺4888號考生，但沒殺死人不是，這4888號考生也太小肚雞腸了。”
“你是真的雙標啊，換做是你，我看你被人下了死手後麵會不會報複。”
“我又不會。”
“誰知道你會不會，上了考場的事誰說得準。”
“我保持中立。殺人又怎麼了，她又沒違反高考規則。”
“你們是不是忘記了一點，這是高考，武考隻要上了擂台，生死不論。”
……
“擂台之上，生死不論。”
薑禾一隻腳托著文刀的頭顱，低聲輕語。
她看著腳下之人一點一點因為呼吸衰竭而死亡。
薑禾校服的褲腳微微顫動，她的身體因為第一次殺人而有些不適。
時間一分一秒之間，她都覺得漫長極了。
薑禾逼迫著自己的心冷硬下來。
此人得死。
文刀不死，死的就會是她。
薑禾將生理上的厭惡和嘔吐壓了下去。
十秒過後，直到薑禾再也托不住那顆頭顱，她才緩慢挪開。
“檢測到9023號考生生命體征消失，比賽結束。”
“134號擂台勝者為4888號考生，4888號武試成績+1分。”
擂台比賽結束。
薑禾聽著久違的機械音，沒有理會周圍的嘈雜，她默默蹲下。
藏青色的校服褲腳和鞋上染了不少毒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