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庚重手臂中箭,卻沒有鬆開手中的控製器。
也沒有摁下。
正如瑞羽所想,蘭庚重是借此威脅,並未要殺了這裡所有人。
“早說了,我們隻抓薑禾一人,你們第五軍來湊什麼熱鬨,薑禾又沒有入軍籍,牽連到可就不好了。”
瑞羽的語氣並不好,他半笑半威脅道,手中的弓更是再次繃緊,牢牢鎖定蘭庚重。
瑞羽沒有再鬆開口,所有人包括蘭庚重也都聽出了瑞羽的言外之意。
這是異察部和薑禾的私事,一開始他們是隻打算緝拿薑禾的,鬨到現在瑞羽倒是把要殺薑禾的事怪在了第五軍身上。
瑞羽想的不就是起初沒打算殺人都怪第五軍相護惹怒了瑞羽。
長孫陵不甘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
“我呸!什麼叫我們來湊熱鬨,你好歹修為也到了煉虛,如此不明事理,活這麼大歲數了,還這般顛倒黑白!”
“修為到了煉虛有什麼用,隻憑自己的喜好做事,總歸殺人什麼的隻是自己一句話的事,我現在都懷疑異察部到底是不是正經部門,有這麼一個狗官!”
“嗬,來黑巢也就算了,還出手傷人,就單論這一條罪名,今日過後我定要舉報。”
是啊,瑞羽竟然還敢傷蘭隊。
真當他們第五軍沒人了,現在魔物數量增多,被瑞羽纏上了卻沒人能出來治他,這讓第五軍的修士多了些擔心。
特彆是看著瑞羽射箭向蘭庚重,他們擔憂更甚。
蘭隊的手臂不僅中箭,連薑禾先前也被瑞羽重傷。
薑禾分明還隻是元嬰期,受了煉虛期的幾招,現下恐怕早就進氣少出氣多了吧。
第五軍臉上難掩憂愁。
瑞羽隻當自己沒看見,他現在心中什麼愧疚什麼憂慮通通都沒有。
連最後一分顧慮都隨著一封信件消散。
這可是他們要她死。
如此,薑禾不得不死。
瑞羽沒再理會蘭庚重。
蘭庚重拔了箭護在薑禾身前,隻不過瑞羽掠過了蘭庚重,他將蘭庚重打暈,而後讓計胥暫且安置在一旁。
場上再次隻剩下瑞羽計胥等一眾異察部修士。
以及薑禾。
薑禾身上的箭被拔出,蘭庚重帶來的傷藥許是軍中常備專供修士使用的丹藥。
薑禾身上的箭傷緩緩愈合。
她仰著頭望向瑞羽,多了一絲後悔。
倒不是後悔自己的所作所為,而是有些許後悔自己太心急了些。
她帶著歉意望了一眼躺在地上的蘭庚重。
今日的危機躲不過。
薑禾知道沒有他人能救得了自己……
瑞羽拉著弓,弓箭的對象從蘭庚重再次變為薑禾。
弓箭穿心,慢了一步。
薑禾翻身,那箭歪了些,刺入了胸腔。
免去要害,第五軍的修士看著心驚。
躲過了。
又沒躲過。
薑禾口吐鮮血,胸腔一陣絞痛。
她蜷縮著身子,甚至連劍都握不住。
方才那一下她躲不過,卻也隻能拚儘全力將要害避開。
薑禾將血嘔出,由於胸腔都是血,她咳嗽著又吐了一地血絲。
瑞羽笑著,有些遺憾。
“又避開了啊,我就不信了,你次次都有好運!”
現在他承認了,薑禾是有些真本事的。
不過。
有本事還能如何。
瑞羽冷哼道:
“這第二擊,你接好了!”
瑞羽將弓箭扔回給身後的化神期修士,他重新召回自己的法杖。
法杖變大,瑞羽默念著法訣,很快,一道巨大的水波化為數萬道荊棘。
靈氣化物形成的荊棘銳利無比。
數道荊棘朝向薑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