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過去少交的稅,一律免了!一文都不用補!”
“不僅如此,今後隻要田產在規定額度內,這部分的稅,也永遠免了!以後都不用再交!”
……
聽到這話,百官們先是頭皮一麻,緊接著,腦子飛快轉了起來。
反正錦衣衛早晚能查出來,躲不掉。
與其到時候補三年、罰十年,還不如現在主動交出來。
至於皇帝說的“以後免稅”,他們壓根不在乎。
那點小額度的田,稅能有幾個錢?有和沒有,根本沒差彆。
劉希賢、謝於喬、王鏊三人對視一眼,微微點頭。
該他們帶頭了。
這時候沒人站出來,其他官員肯定還猶豫,舍不得地。可隻要他們三個重量級人物一表態,剩下的也就隻能跟風。
可就在這時——
突然,“咚”一聲,一個人猛地跪倒在地,聲音洪亮地喊道:
“啟稟陛下!微臣願將定國公府名下三千九百二十七頃良田,全部獻給朝廷!”
那人是誰?
正是定國公徐光祚。
這位在朝中常露臉,但基本屬於“來了等於沒來”的類型。朝會一開,他就閉眼養神,從不參與爭論。
誰也沒想到,平時像個擺設的徐光祚,竟然第一個跳出來,把整個定國公府的田產全捐了!
……內閣首輔劉希賢、兵部尚書謝於喬、刑部尚書王鏊三個人臉都黑了,心裡氣得不行,盯著定國公徐光祚直看。
這家夥居然搶在他們前頭開口了。
一下子就把自家那幾千頃好地全給捐了出去。
可他們剛才也正打算說話啊!嘴都張開了,話就差說出口!
其實他們也明白徐光祚為啥這麼乾。
還不是為了保命?
他這是想在鎮國公高鴻誌和正德皇帝麵前露個臉,討個好印象唄!
之前魏國公徐輝一家被抄得乾乾淨淨,英國公張懋也落得個家破人亡。徐光祚能不怕嗎?
現在勳貴裡頭,魏國公、英國公都沒了,就剩他定國公一脈勢力最大,成了帶頭的。
他怕哪天高鴻誌隨便找個由頭,把他家也給掀了。
滿朝文武都愣愣地看著徐光祚。那可是三千九百多頃良田啊,祖祖輩輩攢下來的家底!
就這麼說捐就捐?一點不心疼?
連高鴻誌都有點意外。這位定國公倒挺有意思。
他明明看見劉希賢、謝於喬、王鏊三人差點就要開口了,結果被徐光祚搶了先。
不過高鴻誌並不生氣,反而覺得挺有趣。
再說,徐光祚帶頭這麼一搞,對勳貴圈子影響可不小。
他是如今勳貴裡頭最能說得上話的人,他一出手,其他人還能不跟著上?
剩下那幫人,也隻能咬牙把地交出來。
“定國公這話當真?”
正德皇帝一聽,眼睛立馬亮了,臉上寫滿了驚喜。
“回陛下,臣句句屬實!”
“臣回去就安排人,把定國公府名下的所有地契,全都送到錦衣衛衙門去。”
“臣身為大明勳臣,理當支持陛下,效忠朝廷。”
“隻有大明安穩了,我們這些做臣子的,才能長久享太平!”
徐光祚說得擲地有聲,一臉忠心耿耿的樣子。
正德皇帝聽了,沉默片刻,感慨地說:“定國公真不愧是勳臣楷模!要是我大明所有勳貴、所有官員都能像你這般,國家何愁不興?百姓何愁不安?”
“謝陛下誇獎。”
徐光祚臉上按不住地高興,嘴上卻還擺出一副謙遜模樣,“臣隻是做了本分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