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遠橋第一個單膝跪地,聲音洪亮如鐘:“弟子遵命!”
其餘弟子緊隨其後,山呼海嘯:“遵命——!”
張三豐轉頭,望向那錦衣衛百戶,點了點頭。
“這裡,交給你了。”
百戶躬身,一字一頓:“請張真人放心。
我們,知道該怎麼‘善後’。”
張三豐一頷首,人影就沒了,仿佛從未存在過。
錦衣衛百戶話音剛落,宋遠橋二話不說,帶頭朝前大步走去。
身後俞岱岩、張鬆溪等一眾弟子,緊跟其後。
不光是掌門,連武當那幾位常年閉關的老家夥們,也都爭先恐後地跟了上來——誰不想進錦衣衛供奉閣?那可是天大的麵子,更是實打實的資源和靠山。
再看武當山上下,兩千多號弟子,近半都擠在了登記台前,排著隊等名字上冊。
剩下那批沒動的,不是不想,是實在沒那個能耐——境界不夠,連門檻都摸不著。
錦衣衛校尉們忙得腳不沾地,一邊核對身份,一邊發令牌。
修為到武聖境的,人手一枚空白令;再往下,連看一眼的資格都沒有。
說起來,當初這空白令牌沒這麼金貴。
可後來排隊的人能從京城一路排到昆侖山,錦衣衛隻好把門檻一拉——沒武聖境?滾蛋,彆占著茅坑。
—
京城,錦衣衛總衙。
高鴻誌從書房跨出門檻,身上還帶著新悟刀法的煞氣。
他給這門刀法起了個名字——《驚世刀典》。
為啥叫這個?因為他那把刀,就叫“驚世”。
“備馬!照夜玉獅子!我要進宮。”
他一邊走,一邊喊,嗓門大得讓整座衙門都聽見了。
“是!”遠處一校尉應聲,轉身一躍,人影眨眼就躥沒影了。
不到半炷香,高鴻誌已站到總衙門口。
那匹通體雪白、蹄如鎏金的照夜玉獅子,早已等在那兒,鼻息噴著熱氣,像是知道主人要走遠路。
門口值守的校尉們齊刷刷跪地:“拜見國公爺!”
“都起來。”高鴻誌擺擺手,一把拽過韁繩,翻身躍上馬背,馬刺一磕,馬嘶長鳴,直奔紫禁城。
一盞茶功夫,人已至乾清宮外。
守門的侍衛親軍見是國公爺,連滾帶爬行禮,連大氣都不敢喘。
高鴻誌翻身下馬,把韁繩丟給侍衛,抬腳就往裡走。
殿內,正德皇帝正伏案批折子,劉瑾、穀大用一乾太監立在一旁,大氣不敢出。
而殿角陰影裡,幾道氣息如鬼魅般浮動——葵花衛,埋得比耗子還深。
“臣,高鴻誌,拜見陛下。”他上前一步,拱手一禮。
正德猛地抬頭,眼睛一亮,差點從龍椅上蹦起來:“高卿來了?快!賜座!”
內侍趕忙搬來錦墩。
高鴻誌坐下後,皇帝才慢悠悠落座,臉上的笑壓都壓不住:“你這人,好久沒進宮了,是不是又整出什麼大事?”
高鴻誌輕笑一聲,壓低嗓音,卻字字如雷:
“陛下,好消息。
臣剛從東瀛回來。”
“天皇,換了。”
“倭寇,滅了。”
“從今往後,咱大明沿海,連一條毛賊都彆想再靠岸。”
整個大殿,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