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可知道,我那兩個不成器的兒子,為啥非得跑到東瀛去,搞什麼千秋大劫?”
高鴻誌眼神一動:“你是說……這劫數,源頭在東瀛?”
“不止源頭。”笑三笑盯緊他,“你還知道,為什麼偏偏是東瀛?”
高鴻誌眉心一蹙,搖頭:“還請前輩指教。”
笑三笑深深吸了口氣,聲音像從地底下鑽出來似的:
“因為東瀛,供著一位真神——天照。”
他一字一頓,砸得屋裡燈燭都晃了晃:
“千秋大劫,就是她一手掀起來的。”
高鴻誌瞳孔驟縮:“她?天照大神?我還當那是東瀛百姓夜裡哄孩子編的鬼故事……”
“不是故事。”笑三笑冷笑,“那些傳說裡的人,一個都沒死。
他們是真神,真真正正踩在陸地神仙之上的人。”
“陸地神仙……上麵還有?”
“有。”笑三笑目光如鐵,“半神,再往上,是虛神。
天照,就是虛神。”
高鴻誌呼吸一滯,像是頭一回聽說人還能活到這種地步。
“我那倆兒子,是被她挑中的棋子。”笑三笑聲音發啞,“你動手殺了他們,我該謝你。
可我也怕啊——怕她醒了。”
“怕她知道你動了她的棋子,一巴掌拍死你。”
“好在她還沒醒。”他盯著高鴻誌的眼睛,“要是醒了,你現在連東瀛的海都未必能出得去。”
高鴻誌沉默了。
空氣像灌了鉛。
笑三笑忽然往前傾身,語氣壓得更低:“所以我今兒來,就為一句話——天照,可能已經睜眼了。”
高鴻誌沒動,但指節攥得發白。
這老頭嘴上沒一句實話,可他說的每一句,都戳在刀口上。
若非真知道內情,誰敢這麼講?
“不過你也彆怕。”笑三笑話鋒一轉,又恢複了那副老神在在的樣兒,“虛神級彆的人物,麵子大著呢。
她不屑親自踏進大明,找你一個凡人算賬。”
“但她養的狗,可不講麵子。”
“什麼狗?”
“八岐大蛇。”
高鴻誌眉梢一跳。
這名字他聽過。
東瀛鬼話裡,八頭蛇,吞山河,咬斷過神明的腿。
“你以為那是妖怪?”笑三笑嗤笑,“那是天照從遠古就拴在腳邊的寵物。”
“你壞了她的局,她自己懶得動,但那條蛇,不介意遊過來,把你撕成兩半。”
高鴻誌聲音發緊:“那蛇……什麼修為?”
笑三笑眯眼,搖頭:“我沒見過。
但按常理推,半神境跑不了。”
他頓了頓,又補了一句:“說不定……已經到半神巔峰了。”
高鴻誌心裡咯噔一聲。
半神巔峰——意味著一腳踩在神門檻上,差的隻是個契機。
笑三笑這老狐狸,連半句話都藏著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