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因為清楚這點,隼人天隱才沒動反叛的念頭。
若高鴻誌真要滅他,他早反了。
但如今這局麵,反了沒活路,不反……至少還能喘口氣。
大明,京城,錦衣衛總衙。
一道黑影無聲落在書房外。
正是沈煉。
“王爺,屬下有急事稟報。”他低頭抱拳,語氣壓得極低,像怕驚了屋裡的虎。
“吱呀——”
門開了。
高鴻誌披著常服走出來,沒端架子,隻是揮了揮手:“彆整這些虛的。”
“謝王爺。”沈煉行了禮,沒耽擱,“是東瀛那邊的事。”
高鴻誌挑了下眉:“說吧,皇影又耍什麼花招?”
“他沒走。”沈煉點頭,“留在皇居了。”
高鴻誌輕笑一聲,像是早料到:“嗯,正常。”
皇影不是真想當皇帝,那個位置,還是高鴻誌親手塞給他的。
可如今連城誌要掀天翻地,他若拍拍屁股走人,那就不叫皇影,叫逃命的狗了。
“隱劍流那邊,”沈煉繼續,“隼人天隱把人全拆散了,躲得跟老鼠似的,隻留些小嘍囉盯著皇居動靜。”
高鴻誌聽完,嘴角一扯:“嗬,這幫孫子,還真怕死。”
他沒提隼人天隱。
一個門主,沒了門派,就是個光杆司令。
可隱劍流那幫人呢?個個見過高鴻誌出手——那是真的殺人不沾血、談笑間斷人命。
他們怕的不是門主,是高鴻誌那雙眼睛。
隻要這些人不敢動,隼人天隱就是想反,也掀不起浪。
沈煉接話:“王爺說對了。
他就算想跑,腿都抬不起來。
滿門上下,誰沒夜裡做噩夢夢見您揮劍的場景?”
高鴻誌輕笑:“能用就好。
但彆信死。”
“他們能傳消息,是因為底層雜魚還能在皇居外圍晃。
但連城誌身邊那些人,連影子都摸不到。”他頓了頓,“血刀衛,必須重新布滿沿海。
隻要連城誌敢踩一腳大明的地界,我要在三個時辰內,知道他褲衩什麼顏色。”
“屬下明白!”沈煉臉色繃得像鐵板。
“東瀛那邊的血刀衛,都撤乾淨了?”
“撤了,全在路上。”沈煉答得乾脆,“都是輕功飛回去的,不走水路。
再有兩天,全到總衙。”
高鴻誌點點頭:“行,我知道了。”
他一揮手,沈煉行禮,退下。
……
一日後,東瀛皇居外。
空氣微微一蕩,像是水波被攪亂。
一道道人影,無聲無息,如鬼魅般浮現在夜色之中。
一道道身影,密密麻麻站在那兒,每一條都像從地獄裡爬出來的凶獸,光是站著就讓人喘不過氣。
整整上百號人,一個不少,全是頂天立地的狠角色。
差不多一半,已經一腳踏進了武林神話的門檻,剩下那半邊,也個個都是神話級彆的狠人。
嗖!嗖!
眨眼之間,九道人影悄無聲息地擋在了前頭。
那九個人,個個都不是凡胎——陸地神仙!
最前頭那個,更是神仙裡的頂尖貨色,半隻腳都踩進巔峰了。
不管是神仙以下的,還是這九位絕世強者,全都不敢喘大氣,低著頭,繃著臉,就跟等皇帝上朝似的,連呼吸都壓得輕輕的。
突然——